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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事情都推到王县令头上:“可他不是已经死了。”

  就八月底的事,死了还不到十天。

  纪楚道:“对啊,死了。”

  所以这里的账他不打算平,他要直接坐实。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缺失的数目呢?

  那简单,直接推给死人头上就好。

  谁也不可能把死了的王县令再扒出来审问。

  香的臭的,都会进坟堆里,绝对不会有活人受到牵连,也不会有活人来找他麻烦。

  甚至,还会感谢他。

  毕竟把这些烂疮一一挖掉,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等到王县令死了之后,才把这些旧账翻出,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有辩解的机会。

  可以说这是清创的最好时机,把腐肉挖掉,才能让伤口快速愈合。

  七十九万亩的虚田,要平到什么时候去。

  这些年本地人又要多交多少田税。

  单是想想,纪楚这心里就不舒服,既然有了死人王县令,何必再费事。

  安丘县的账目是不得不平,沾桥县却有清创的可能,要怎么选,不用再说。

  纪楚打包好虚账的罪证,直接送到州城衙门。

  给州城衙门带来极大震撼。

  其中吏司官员眼前一黑。

  刚把贪官污吏处斩,对方的罪证又来了,难道还能把他挖出来再杀一遍?

  看完纪楚的文书之后,吏司官员确定,对方的目的并非定罪,而是把账目算明白。

  算就算吧,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确实不能再拖。

  跟纪楚猜测的差不多,这事从吏司再到户司,以及知州等人手中过一遍,都在大骂死人王县令罪大恶极。

  最后沾桥县本地人口数字确定了,可那田地数字打了个问号,只让纪楚再查查,说是沾桥县田地不可能这样少。

  账上八十九万亩,实际只有十八万亩。

  差别太大了。

  户司认为,至少也有二十五万亩才是。

  户司主事跟纪楚也不是头一次写信,故而相信纪县令明白他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

  他也知道这十八万亩是对的。

  可那二十五万亩才是户司理想数字,你再找补找补。

  这倒不是户司贪功。

  毕竟能从八十九降到二十五,已经担了很大责任。

  估计这是户司能承受的极限了。

  从许知州再到户司主事,以及纪楚,一连串的平账侠。

  马典吏等人松口气。

  还好,多个七万亩而已,他们可以的!

  就在马典吏要按照路径依赖做事时,就听纪大人道:“户司主事说得没错,十八万亩,确实不对劲。”

  “此事要查。”

  如何查?

  要查什么?

  纪楚并不是卖关子的人,直接道:“查大户们的隐田。”

  纪振,马典吏,桥老吏,人都已经麻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就算跟着大人做事,也跟不上思路啊。

  桥老吏眼神微睁。

  纪大人看到田地数字,以及田地归属时,就提过大多百姓都是沾桥县大户家的佃户,还表达过不满。

  所以那时候,纪大人就想查大户人家手中的隐田?

  如果说各地虚报开荒数字,是官员们想要开荒的政绩,算是管理不严时常见的弊病。

  那大户人家手中的隐田,便是另一种弊病。

  隐田很好理解,各家隐瞒的田地。

  就是开荒了,但不承认。

  这样报给官府的时候,便不用纳税,是古代世家大户逃税的惯用手段。

  他们若没有隐田,根本不需要雇佣那么多佃户。

  在这种模式下,沾桥县大户人家简直在通吃。

  首先官府谎报田地,以至于普通农户田税过重,重到负担不起,就会卖地成为地主家的佃户。

  而地主家多了人力,便能多多开荒,并且利益输送瞒报田地,以至于家产越来越多。

  大户势大,自然而然欺压百姓。

  在这个环节里,受伤的依旧是普通百姓的。

  纪楚不仅要把虚账直接平了,还要从这些大户人家里清出隐田,分给普通百姓。

  让下无立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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