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功劳。
可事情坏就坏在苏轼还有个弟弟苏辙。
老话说蔫人出豹子,闷人干大事真个不假。一向看上去比苏轼要有哥哥模样得多,话寡讷言的苏辙闷声不响地就搞出了个大新闻。
在制科考试的策论中公然批评官家施政不当,用人不明,擅动刀兵,强征赋税,致使民不聊生,天下皆怨。
这头铁得连主考官欧阳修都不知道如何帮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说话了。
到这年月,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官家就是奔着重复汉唐疆域去的,这打仗哪有不烧银子的!
就是如今海贸繁盛,收复西夏后重新与大食人取得了联系,再辟商路,国库还能再多几笔进项,勉强能撑起战争所需,可谁又会嫌自己的储备银多呢。
而且补足偷税漏税,查抄抗税人家家产不是天经地义吗?总不能因为某些人利益受损嚷得凶,或是地方官员媚上,急功近利搞出一些乱子来,就全盘否定举措的正确性吧!
再说官家又不是不循情更改,耳刮子呼呼冲着自己脸上扇。
你苏辙这个时候跳出来,多少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张熙常年跟在赵昕身边,知道赵昕在看了苏辙的卷子后只说了一句“还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的话,驳回黜落苏辙的意见,让苏辙得中制科。
但苏辙这个制科生在授官时仅得了广南东路一个偏远小县的主簿,比起旁人丰州富县的县令县丞,属实是被压得极狠极低。
至于作为他亲兄长的制科头名苏轼,也没能捞到章衡此时领的美差。
令人很难不往官家内心恼了,有意打压兄弟两个那方面想。
可偏偏苏洵又在官家身边混得如鱼得水。
官家的用人之道,已不是他们能看明白,更不是身为人臣的他们可以忖度的。
章衡此言其实已有讪谤君上的嫌疑。
这话,听不得,更接不得。
张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云阔。
以他的身份,倒向哪边都不对。如果有选择,他更想现在掐死章衡。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楚云阔恍若未觉,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上的油污,然后说道:“对不住,腹内满满,需得去更衣,少陪了。”
张熙如蒙大赦,急叫道:“同去,同去!”
驿馆的茅房在前院,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并不言语,有心将此事帮章衡给瞒下来。
不然被皇城司知晓了传报上去,搞不好章衡也得跟着倒霉。
只是张熙越走就感觉越不对劲,真是奇哉怪也,此时应该还不到给马喂夜料的时辰吧,马厩那边怎么有隐隐约约的动静呢?
正欲悄悄喊人去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摸到使馆来了,却陡然生出一身白毛汗来。
要命,他身边一直跟着的皇城司护卫呢!
很显然,楚云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比张熙老练地多,瞳孔骤然紧缩后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瞬间捂住了张熙的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也是常跟在官家身边的人,当知道规矩。”
张熙先是懵懂,旋即愕然,最后带着些惊恐的使劲点了点头。
在张熙的认知中,皇城司布置的护卫只有两种情况会被全部调离。
第一,今日的官家,昔日的殿下下令全撤。
第二,他们的头头到了,需要开会安排事宜,暂时撤走他们所认为的非必要安保力量。
连楚云阔这个使团主导者的护卫都能暂时调离,这次来的人必然级别很高,能整出来的事也必然很大,张熙才不想牵扯进去呢!
浓到化不开的夜色中,有人在小声的发号施令:“自今日起,我两就是严三与霍七,都灵醒着点,莫要喊漏嘴了。
“否则莫怪司中规矩森严,本指挥使不念旧情,刀下无赦!”
第153章 平辽引弓
因为被张熙一口道破昔年接待夏使的隐蔽事,一行人成功获得了更高规格的接待,以及更高等级的监视。
毕竟在情报搜集一事上,他们已经遥遥领先了许多年,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但任谁也没有发现,使团中的两个马夫在一场伤寒后,声音变得沙哑了些,脸也变得黑了些。
抑或可以说所有能发现这件事的人,都早已被纳入这场偷梁换柱的行动中来。
幽蓟两州的上层坐着的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契丹老爷和汉族官僚们,但底层早已被私盐贩卖所织就的利益网络给笼罩得严严实实。
蓟州(今天津市)的童谣甚至会开玩笑地唱道:“芦台乱不乱,莱州说了算。”
毕竟如今蓟州府芦台场(今长芦盐场)的盐十有八|九都是宋国莱州一带所产的“过海盐”,连供应御膳房的贡盐都未能幸免。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宋国走私来的盐味好价低,哪怕倒两道手都还有赚头。
最关键的是还稳定供应,只有运输船赶造不及,需求的货量从来不是问题。
仿佛宋人打开了仙人的盐口袋,可以随意拿出他们所需的盐量。
在这套经济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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