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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本身具有公开性,且不具备审核裁量权。哪怕是通过秘密手段掌握了证据,最终也是要通过公开渠道,把案件移交正式司法机构进行定罪宣判的。
予世人的观感还是一个普通衙门,无非是这个衙门官家更信赖,与民间联系更紧,私底下办事的手段更狠辣罢了。
因为当今官家持身很正,所以民间也自发衍生出了心中无鬼,入皇城司不惊的说法。
章衡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此处和皇城司扯上关系。
愣怔间张熙已将章衡带入屋中,贴心地给他拉开椅子,按着他坐下,这才把门窗关好笑道:“章兄勿惊,这才是他们老本行哩。我等若无他们护持,于途多有不便。”
章衡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直到张熙笑嘻嘻地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馆驿突然糊墙,多半是先前接待咱们的辽人中看破了他们皇城司卫的身份。”
“啊?”
此次使团中只章衡是个完全的官场新丁,张熙也知父亲正在筹备伐辽之事。
若得功成,他多半也会和狄咏一般远离军伍,在朝中的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张熙有意给章衡买个好,于是提起茶壶往杯中倒水,慢条斯理道:“章兄,我等虽为使者,但亦有观察敌国山川人物,为官家所知之责,章兄以为然否?”
章衡小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赞成。
使者与间者,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或者说两者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
张熙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强压住对茶水味道的嫌弃继续道:“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蔡吏部(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名噪京华,连辽使都特意购诗归国,张贴在幽州,哦,也就是这析津府的旅店之内……”
章衡不仅进士科高中头名状元,制科也名列前茅,在赵昕所知晓的原历史线中更是被苏轼赞为子平之才,百年无人望其项背,脑袋灵透非常,一点即通,强压住喜意低声道:“子晟的意思是,这馆驿的墙上,曾经有些不希望咱们看到的东西?”
张熙点点头,然后又对着恨不得立刻化身名侦探,把一切都翻个底朝天的章衡摇摇头。
就皇城司那拨款和俸禄银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梁鹤也不用想着现于人前时能接叶明乞骸骨后留下的皇城司使的缺了。
章衡不明就里,但听人劝吃饱饭,尤其是张熙主动向他释放了大量善意。
于是半壶茶下肚,两人等到了自带碗筷,兴冲冲赶来的楚云阔。
而且楚云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真是虎父无犬子,还得是子晟你有本事,连飞龙汤都能要来,说了什么时候能上菜了吗?”
章衡彻底呆住。
自相识以来,这位老大哥一直是稳重可靠的模样,这般,姑且称之为放浪形骸吧,还真没见过……
都说天上龙肉,味鲜无比,可这表现着实有些夸张了吧。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楚云阔才不管这些呢,一屁股坐下道:“还是那年在韦州退了夏贼,商路转安,这才沾包学士的光吃了一回,真是鲜得眉毛都要掉,令我回味至今。”
张熙亦道:“官家性俭,我亦只沾光吃了两回。”
章衡看着两人热烈讨论默默无言,直到装着飞龙汤的碗盖被掀开,霸道浓烈的香气涌入鼻腔。
但他这时仍旧没有说话,因为正忙着塞肉喝汤呢。
不过一只飞龙个头并不大,即便这馆丞为了讨好,足足用了三
只,三人还是很快造了个干净。
再辅以其它酒肉,饱食的章衡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竟生出樊楼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然后面上又浮出点悲色来。
张熙因为吃得太饱正在放腰带呢,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发声问道:“章兄何故如此,可是思家了?”
章衡道:“为国出使,为君尽忠,岂敢思家?只是想起一位友人罢了。”
楚云阔凑趣道:“不知是何人能使章君如此牵肠挂肚啊?”
“眉山苏子瞻。”章衡平静地吐出五个字,成功把两个兴致勃勃想要听故事的人给干自闭了。
章衡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倒酒举杯,冲着南方道:“苏子瞻最好佳肴,自称遍览文赋报只为求新奇菜谱,以饱口腹之欲。
“此番我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我,若见辽地新奇美食,纵不得带转归国,亦要书信告知于他。
“若非其弟拖累,这出使一事,当是他的。”
张熙与楚云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章衡虽是进士科的状元,但官家在开制科并改变规则后,明眼人都能看出官家有意让进士科与诸科合流,用包罗万象的制科取代进士科的地位。
而这第一届的制科状元,正是那眉山苏子瞻。
而其父苏洵也在前不久被官家特旨拔擢为秘书省校书郎,亦是心腹要职。
依官家用人之法,苏轼还真就大概率能顶了章衡的位置。
这样与同为副使的张熙年岁也相仿,正可凑个一主二副之局。
主使负责楚云阔干活,两个副使负责见世面,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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