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着急忙慌从客栈一路赶到这荒郊野岭,寻到薛冰后,了结一个大心事的月月走到旁边坐下, 给陆小凤留下充足的空间与薛冰相处。
一道带着清淡花香钻入月月鼻间, 她根本不用转头,便知来人是花满楼。
“还请月姐谅解, 事关薛冰姑娘生死,陆小凤才会失了方寸。”花满楼的声音很轻,态度极诚。
“我并没有生气,也不曾因此产生什么情绪,何来谅解一说呢?”月月笑道,“何况薛冰是帮我查案期间中了毒,于情于理,我出力都是应当的。”
花满楼在月月身边坐下,道:“和月姐待在一起,总让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好像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没想到花满楼竟然这么会说话,”月月承认花满楼的话让她奔波一晚上的心情变好许多,“其实人只要活得够久,经历的事情够多,遇到事情自然能想出比其他人多出许多的方法解决。”
“月姐这般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的年纪很大。”花满楼问道。
月月悄咪咪道:“我有好几百岁呢,是你年龄的几十倍!”
花满楼笑了:“真的吗?等有时间,月姐可愿和我说说你这几百年的经历?”
“这……我得考虑考虑了。”月月故作沉思道。
“眼睛……我的眼睛好痛!”躺在陆小凤怀中的薛冰苏醒的第一句话,就是呼痛的呻|吟。
月月和花满楼同时朝着她和陆小凤所在奔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冰脸颊上流出的含血的泪。
“你的眼睛怎么了?”陆小凤想要伸手去拨弄薛冰的眼睛为她检查,又念着自己的手挖过土后并未清理,只能干巴巴地搂着她询问。
“针……”薛冰抽泣道,“有人用针刺瞎了我的眼睛,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绣花大盗!”月月、陆小凤、花满楼异口同声道。
“绣花大盗?”薛冰摇头,“我并没有看到穿着大花棉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啊!”
“可是除了绣花大盗,江湖上还有谁会用能这种手段害人呢?”陆小凤陷入沉思。
“那你还记得最后看到的人是谁吗?”月月问道。
薛冰嗫嚅了一下,由于眼前一片漆黑,她无暇掩饰自己的情绪,纠结、犹豫、痛苦、不敢置信在她脸上轮番上演,将她的心路历程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月月和陆小凤面前。
“若是记不清了可以再回忆回忆,我帮你检查一下眼睛。”对月月来说,是现在知道答案,还是一个时辰之后,甚至明天白天……并没有多少区别。
“我的眼睛还需要检查吗?”薛冰带着哭腔道,“什么都看不见了,我都已经是个瞎子了,还检查什么?!”
薛冰扑进陆小凤怀中,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汲取温暖。
“我们试一试吧,”陆小凤轻轻拍着薛冰的后背,轻声劝说,“我亲眼见过月姐治好了一个和你一样被绣花针刺伤的人。”
“他现在能看见了吗?”听到陆小凤这样说,薛冰总算恢复了一点冷静,出声问道。
“既然说是治好,当然是双眼能够正常使用了。”月月给出答案。
用手帕擦去薛冰脸颊上因为扑进陆小凤怀中而沾染的泥尘,月月开始检查她受伤的双眼。
由于薛冰的双眼受伤后又被埋了数个时辰,不像张顺得到了最及时的治疗,就算使用不老长春水炼制的药水进行治疗,眼睛想要恢复到和原来一模一样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等到恢复期过了,和正常人一样使用双眼还是没问题的,不至于就此变成真正的瞎子。
当然,在使用药水之前,月月依旧是按照当初告诉张顺的那样,把药水使用后的后遗症和薛冰说个清楚。
有的人只要能够复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有的人却宁愿看不见,也不愿此生受制于人。这端看个人的选择,月月只提供选项,不强求最终的结果。
这个副作用在薛冰这里,显然要比在张顺那里严重得多,她纠结很长时间,甚至天上的月亮都往西挪了一大步,月月才得到她的回答:“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代价。”
得了薛冰的首肯,月月立刻开始着手相应的治疗,很快就把她的伤口处理完毕,滴入用不老长春水炼制的药水。
把一年的药量塞给薛冰,月月对她道:“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取。”
薛冰拨弄着装满药丸的瓷瓶,一时间陷入沉默。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该说什么……”这种把命交给别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尤其是向薛冰这种家世显赫,从小就是被簇拥着长大的姑娘。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在这种时刻,只会以最冰冷的心情去揣测他人。
比如现在,她就坚定地认为月月是为了套出她口中的消息,才会这般施为。
如今她为了复明接受了月月的帮助,日后难保不会为了活命,成为月月手下的一条走狗……
这个未来,薛冰光是想象就觉得窒息。
她想说自己后悔了,她想说不如就让她这辈子都当个瞎子吧。
可是她不能。
作为神针薛家的传人,就算她绣工平平,她也不能是个瞎子。
她在刺绣一途没有天赋,也不愿潜心研究练习……她的祖母薛老夫人出于对她的疼爱,统统都没有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