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沙发柔软,舒适,黑猫昨天陷入其中昏昏欲睡。
罗闵背靠着沙发,慵懒闲适。
他微微闭着眼,双手自然垂落搭在身前。
裴景声放轻了声音,“你想休息了?你在我的梦里,也会觉得累吗。”
他话语中带着谴责,为罗闵入梦的不敬业不满。
“别睡,再说两句话。”裴景声恶劣极了,极力阻碍着青年入睡。
罗闵撑起头,拧眉,“你很吵,你到时间去上班了。”
“我是老板,我可以晚点再去。”
“……你会赚不到钱。”
“我的钱够用,上班只是挣更多钱。”
“……”罗闵没话说,被他的无赖惹得不耐烦,终于睁开了眼,强调道:“你很吵。”
裴景声不肯噤声,他看着罗闵蓝绿色的眼睛,“你眼睛也变了,为什么变?”
“在你眼里,我是黑猫,猫本来就有毛耳朵和绿眼睛。”
清透的蓝绿眼如湖水般澄澈,点缀着本就锐利的长相,神秘而饱含攻击性。
是与黑眸截然不同的感官。
吸引着人不愿移开视线,沉溺于幽静的湖底亦未尝不可。
“罗闵,这不一样,人和猫是独立的。”
“我不是文文了吗?”
“不,你是,你们是一样的,一直以来就只有你,但是人和猫的形态是不能结合到一起的。”
“为什么不能,这是你的梦。”
他们之间时常发生这样毫无作用的拉扯,裴景声没有一次占过上风。
即便裴景声有理,气也直,事后,还是不占好。
罗闵在靠背趴下来,伏在手臂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裴景声。”
裴景声侧身。
“我不是填补感情的替代品,哪怕文文是我,也不行,你明白吗?”
心被抓着小尖揪起来,裴景声看到罗闵眸色切换为一黑一绿,诡异又和谐。
“当然没有……”
裴景声神色严肃,“当然没有。”
闻言,罗闵竟笑起来,唇向上勾,眉间舒展,“那你为什么让我长出耳朵,你想摸吗?”
说着,他竟低下了头,似是鼓励又似引诱。
绝对不能伸手。
绝对不能中计。
虽然裴景声不了解罗闵,但他了解罗闵变化而成的黑猫。
每当黑猫挺拔地端坐着,高昂着猫脑袋,或是趴着露出毛发柔顺的后背时,绝不能伸手抚摸。
他不是在讨要抚摸,只是引诱人类堕落的特殊手段。
猫的心机,是人永远摸不透的。
就算罗闵不是普通的猫,也同样适用。
谁知道等待裴景声的是一道爪痕还是冷漠排斥的眼神。
哦对了,罗闵现在是人形,可以给裴景声来一拳。
但是。
比起能摸上更厚实暖绒的猫耳朵又算是什么呢?
会动的,长在罗闵脑袋上的耳朵。
在他的梦境中,一切伤害都是虚假的,留在掌心的触感与满足则无限逼近于现实。
为什么不顺从心意呢?
裴景声伸出手,向着那翘起的黑发、机敏竖起的猫耳靠近。
触手可及之时,罗闵抬起头,指尖与发丝擦过。
“梦该醒了。”
白光大亮,青年的身影消逝不见。
裴景声睁开眼,梦境纤缕必现,印在脑中难以忘却。
清晨六点十分。
黑猫尚在睡梦中,盖起的薄被随呼吸一起一伏,睡颜恬静,对裴景声梦中遭遇似乎毫不知情。
裴景声报复性地揉上尖耳,薄薄的,凉凉的一小片。
让人不禁探究,在梦中,也是如此触感吗?
对不知情的报复骚扰不满,黑猫前掌伸长包起耳朵,赶走作乱的手掌。顺便将黑乎乎的脸埋进枕头。
罗闵睡得沉,隐约察觉到床侧一轻,持续散发的热意远去,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循环系统中消散,没精力再思考,他又陷入无知无觉。
血水滴落在水池,溶入清水,没了影迹。
冷水扑在面上,减缓了燥意,鼻血被止住,裴景声看向镜中。
水珠顺着眉骨、下颌滴落,脸上很干净,没有留下血迹。
英俊的一张脸。
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一夜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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