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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漪暗自腹诽,语调生硬地回了四个字,“重要的人。”

  容玠眉宇间的冷意去而复返,直接收回手,与苏妙漪擦身而过。

  苏妙漪愕然地睁大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嚷起来,“把耳坠还给我!”

  然而容玠却已经负着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宅门。

  带着她的一只耳坠。

  “……犯什么病!”

  苏妙漪摸着自己只剩下单边的白玉耳坠,气得跺了两下脚。

  身后传来推门声,随后就是凌长风睡意惺忪的唤声,“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苏妙漪这才收回视线,走过去,“你今日带着苏安安,去知微堂看店。我有事要做。”

  凌长风揉了揉眼,看清苏妙漪今日的妆扮,他打了一半的哈欠瞬间憋了回去,“……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苏妙漪瞪了他一眼,敷衍道,“做件重要的事。别问了,你看好知微堂就行。”

  “……哦。”

  凌长风的目光还停留在苏妙漪脸上,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耳边仅剩下一只的白玉玉坠,“你这是……什么别出心裁的打扮?”

  苏妙漪遮掩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嘴硬道,“这是汴京城最流行的耳坠戴法,你懂什么?”

  就在凌长风将信将疑时,苏妙漪已经飞快地小跑离开,又回自己屋子换了个没那么衬衣裳的青玉耳坠。

  就因为被容玠抢走耳坠,耽误了时辰,苏妙漪再出门时,天已经亮了。

  今日是浴佛节,大相国寺敞开寺门,既有万姓交易,也有诵经法会,所以街上早起的人比寻常更多,马车也多。

  苏妙漪到街上叫了辆马车,上车便吩咐车夫,“去大相国寺。”

  车夫应了一声,心情不错地与苏妙漪打招呼,“娘子是去拜佛,还是去买绣品的?”

  苏妙漪坐在车里,深吸一口气,攥了攥膝上的衣裙,自言自语道,“去唱戏。”

  大相国寺外,人头攒动,叫卖声一阵盖过一阵。

  苏妙漪经过大三门,被沿途叫卖的飞禽猫犬吸引了过去,忍不住低下身逗弄了一会儿,直到时辰差不多了,才念念不舍地转身离开,径直朝大殿后行去。

  日光逐渐刺眼时,正殿里的诵经法会也结束了。今日特殊,能进正殿参加这场法会的都是与大相国寺渊源颇深、平素里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的善男信女。

  虞汀兰也在这群人里,不过出来时,身边还陪同着大相国寺的方丈。

  她朝身后的婢女看了一眼,婢女便捧着一方方正正的嵌玉紫檀书盒走上前来。

  虞汀兰低声道,“这些手抄的佛经,还要劳烦方丈于佛堂念诵焚化,回向功德。”

  方丈接过书盒,“敢问裘夫人,可还是老样子,一式两卷,一卷为裘老爷,一卷为令爱。”

  虞汀兰颔首,“正是,有劳方丈。”

  方丈捧着书盒,单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虞汀兰在殿外站了片刻,又带着随行的婢女绕去了殿后。

  大殿后也有不少摊贩,卖得却全是书籍字画、古玩香药一类。虞汀兰边走边看,挑了些裘恕喜欢的物件,不一会儿便到了市集尽头,瞧见了求签问卦的灵应殿。

  虞汀兰没有什么想求问的,刚想从大相国寺的东门离开,目光不经意往灵应殿外一扫,却忽然顿滞住。

  “夫人?”

  婢女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道浅蓝色的窈窕身影正从灵应殿内走出来,手里还捧着好几个祈福用的福牌。

  “寻常人来祈福,都是挂一个福牌。这小娘子倒是贪心……”

  婢女不知虞汀兰为何停下来,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直到那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抬起脸来,露出了一张与虞汀兰相差无几的面容。

  婢女一惊,忽地反应过来,看向虞汀兰,“夫,夫人,那是……”

  虞汀兰望着自己十多年未见的女儿,清冷的眸子里掠过种种纷杂的情绪,有错愕、有欣喜、还有怅惘等等。

  另一边,苏妙漪低着头,自顾自翻看着手里的福牌,一路走到了悬系福牌的木架前,将那些福牌一个接一个地系挂了上去,然后又双手合十,对着那些福牌虔诚祈愿。

  眼见着苏妙漪已经挂完福牌要离开,婢女忍不住转向虞汀兰,问道,“夫人,咱们不过去么?”

  “……”

  虞汀兰沉默不语。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苏妙漪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虞汀兰才缓步走到了那木架跟前。

  苏妙漪方才挂福牌时选中了一块角落,且这角落里大多都是些陈旧的、连字迹都模糊不清的福牌,所以她那些崭新的福牌混在其中格外显眼。

  虞汀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苏妙漪挂着的福牌一一掀开,露出反面字迹清秀的祈愿——

  “愿知微堂生意崇五岳,财源涌百川!”

  竟是与字迹风格丝毫不符的铜臭愿望。

  一旁的婢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与老爷倒像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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