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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浴室里发出哗啦啦的水声。魏长川在洗澡,他也不能冲进去直接问,幸而过了没多久,魏长川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男人换下了被海水浇得湿透的制服,只穿着白色的背心,低着头走了出来,氤氲的水汽环绕在裸露的皮肤上。

  闵疏看着他抬起手臂,用毛巾擦拭散乱的黑发的样子,一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魏长川看见了他,偏过头,伸手摸了摸闵疏身上的衣服:“衣服有被海水打湿吗?”

  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温度下,被冰冷的海水打湿的话会有失温的危险,所以他格外小心,闵疏应该是没有沾到海水才对。

  闵疏确实没有被海水沾到,实际上,他的衣服全是干燥的。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站了这么久闵疏都忘记了脱衣服,现在里面已经出了汗,贴身的衣物紧紧地黏在皮肤上。

  闵疏满头大汗,脸有点红,呼吸乱了一瞬,下意识地避开了魏长川的目光:“没有……我、我也去洗个澡。”

  闵疏几乎是慌不择路地从魏长川身侧挤了过去,躲进浴室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闵疏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将汗水连带着那点儿心猿意马都洗掉了之后才出来。魏长川已经不在浴室里了,闵疏找了一圈,最后在放着电视的客厅里找到了魏长川。

  他穿着那件白色的背心,如往常一般斜倚在窗边,肤色略深的手臂环在胸前,正低着头拿着发信器不知在干什么。

  闵疏看见他按下上面的按钮,发信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在尽力寻找信号,电流声持续一段时间,接着突然断片一般安静下来。

  如此频繁往复,屋子里都是嘈杂的电流声。

  魏长川似乎不太满意,一直蹙着眉,神情有点严肃。

  闵疏没敢打扰他,又不太想走,就站在门口踌躇着,然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魏长川就率先发现了他。

  “怎么站在哪儿?” 魏长川看见他,眉心微微一松,放下手臂示意他过去。

  闵疏这才走过去,看着男人手中饱经折磨,时不时’滋’一声的发信器,道:“哥,是发信器坏了吗?”

  魏长川说:“不是。” 他似乎是放弃了,终于不再折磨发信器,将那个小盒子放进口袋里:“只是找不到信号。”

  闵疏’哦’了一声,有些犹豫的看了魏长川一眼,见他好像心情也不算很坏,便决定问出口:“哥,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要是潜艇坏了,来不了了怎么办?”

  魏长川似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担忧,垂头看了他一眼:“没事,基地会想办法的。”

  闵疏忧心忡忡:“潜艇都坏了,能有什么办法?”

  魏长川垂眸看着他蹙着眉尖的模样,唇边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接着道:

  “别担心。” 他抬手,安抚般地按住青年瘦削的肩膀:“船不止一艘,也不一定非要坐潜艇。”

  闻言,闵疏才松了口气。恍然想起也是,人家基地说不定有什么战斗机或者专用的飞机,轮不到他来操心:

  “那就好。” 闵疏道。

  魏长川看着他,发现闵疏是真心在为病毒样本不能及时抵达基地而担忧。

  他总是时不时地在青年身上看到一点与末世格格不入的温和。经历过瘟疫爆发伊始,一切社会秩序与道德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打破重组的混乱,魏长川看过太多为了求生不择一切手段的人。同样的处境,如果换成一个稍有精明的人,或许就会有歪心思,比如试图掌握冰川病毒样本,想方设法从基地方换取许多利益。

  然而闵疏似乎从未这么想,从头至尾,青年都没有试图用收留的恩情要挟他的意思,似乎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客人。唯一一次用救命之恩要挟,也是温温柔柔的,一开始还说酥肉是臭的,最后还是心软给他吃了。

  魏长川看着他,有点怜惜,又有些担忧。一面觉得青年这样可爱,一面又希望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强壮一些,让人不用看着就觉得担心。

  就在这时,闵疏忽然抬手捂住嘴,弯腰打了个喷嚏。

  “ 阿嚏!”

  魏长川睫羽微动,皱起眉:“感冒了?”

  “没有——”

  闵疏揉了揉鼻子,说着刚抬起头,就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 闵疏好不容易停下,有点尴尬地看向魏长川,果然发现男人的眉头皱得死紧:“可、可能是海风吹久了。”

  魏长川看着他,手从青年的肩头滑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去床上。”

  闵疏于是就这么被他拉到了卧室,塞进了被窝里。柔软厚实的棉被覆上来,身体渐渐升温。闵疏觉得自己好了一点,吸了吸有些发痒的鼻子,抬眼便见魏长川端着杯子从外面走进来。

  “这是什么?” 闵疏坐起来,问道。

  魏长川将杯子递给他,伸手拿过一张毯子,盖在闵疏肩上:“感冒冲剂。”

  “哦。” 闵疏接过冲剂喝起来,他身体不好,感冒药是家中常备,冲剂的味道不算难喝,闵疏很快就喝完了,将杯子递还魏长川。

  魏长川去将杯子洗了,又接了一杯温水,回来便见闵疏窝在床上,略微蹙着眉,闭着眼似乎快睡着了。

  闵疏今天去港口来回消耗了大量体力,吃了感冒药后立即觉得困意上涌,听到魏长川的脚步声时,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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