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更残忍的刑罚?”张琬眼露忌惮的询问。
[王朝比较常见的有剖、烹、葬、脯、炮烙等酷刑。]当然秦婵没提祭司的刑罚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琬听的是不知所云,眼露茫然问:“剖,是什么意思?”
秦婵执竹刀刻下刑罚过程,却见女孩神情骤变,面色苍白的厉害。
[怎么了?]秦婵不解书写,掌心握住绣帕擦拭她面上冷汗,心间怀疑女孩有惊悸亏虚病症之像。
张琬恍惚的应:“我没事,那些被掏出来的心脏,最后会被怎么处理?”
[投喂蛊虫。]
“蛊虫是什么样?”
秦婵瞧着女孩面上惧怕又好奇模样,犹豫的书写:[大抵你瞧上一眼会惊吓昏厥吧。]
张琬顿时知趣的没再追问,掌心整理竹片,嗫嚅道:“算了,还是不要提这么恐怖的事,否则今晚都不想一个人睡觉。”
[其实你不必这么害怕,只要遵守祭庙规矩,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秦婵安抚写道。
毕竟女帝和祭司让诸侯王女和皇女修习祭祀礼法,目的是为让她们遵守规矩服从听令。
张琬眼露疑惑的应:“可如果祭庙规矩是错的呢,难道也要遵守服从吗?”
秦婵迟愣,眉目神情微变,而后书写回应:
[祭庙的规矩就是神灵的指令,如果质疑就会被献祭,你的这种话会招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我只跟母亲和你说这种话。”
虽然张琬不喜欢鬼神祭祀,但是并非不知王朝臣民对于祭祀的狂热迷信。
闻声,秦婵一时分不清女孩是真傻还是假笨。
安静之时,窗外光亮无声变化,夕阳悄然撒落阁楼,两人身影分外亲近。
张琬看着成堆的竹简,叹出声:“还有这么多需要重新抄写保存,怎么不多派人啊?”
[这些是历任太阴祭司才能接触的祭书,寻常祭徒巫史碰不得。]秦婵双手佩戴洁白纱网手套,神情专注的处理篆刻回应。
张琬并未多疑的念叨:“这样说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闻声,秦婵动作稍稍停顿,察觉话语破绽,解释的写:[没有,只是那些人想偷懒,所以才找我。]
“那她们是在欺负你呀。”张琬有些替朋友感到生气,进而迁怒某人,“肯定是太阴圣女秦婵没有管教祭徒,她是不是很凶很可怕?”
这话说的秦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陷入沉默。
“这样吧,我以后没课就会来帮你。”张琬并未发现对方的神情变化,自顾自说,“对了朋友,我还不知怎么称呼你呢?”
秦婵迟疑的握住竹刀,思量后书写应:[贞女]
张琬埋头看着这个字,有些不大认得,眼露腼腆笑意,真诚询问:“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贞,占卜。]
“原来是这样,那琬儿以后就唤阿贞姐姐!”
秦婵幽深目光倒映女孩明净澄澈圆眸,暗想看来她真是读书不勤啊。
贞,古王朝时不仅是占卜含义,还跟祭祀之鼎本是同字,因而又被意为占卜和鼎的神物,圣女,亦有同意。
说话间,忽地阁内祭铃突兀响起,张琬仰头找寻,方才看见上方亦有悬挂的银白祭铃,摇动不停,迷茫的唤:“这是怎么了?”
[现在是我该回祭楼的时辰。]
“唉,琬儿还想多陪陪阿贞姐姐嘛。”
张琬在祭庙没有其它说话的人,因而更是眷恋依赖,指腹轻扯对方一角衣袖念叨。
秦婵任由着女孩黏人的小动作,垂眸无声看向她眉目间不舍神情,心间好似陷入绵软云团,难以具体形容,却又不觉不适。
大抵女孩真是被张亲王太过宠溺,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设防的流露出率真娇态吧。
正当秦婵迟疑时,上方祭铃再次突兀响起,峨眉微蹙,几不可闻的喟叹,抬手抽走自己衣袖,而后书写:[你忘记今日那些小王女受罚的原因么?]
祭庙的亥时各处禁闭通行,如有违背便罚禁闭三月。
闻声,张琬老气横秋的叹气,弱弱念叨:“如果我逃出祭庙回家会怎么样?”
本来张琬的计划是搞臭自己名声,让秦婵商议退婚,这样或许母亲不至于像上一世那般突然遭受打击。
可现在进入祭庙修习,张琬觉得自己得拿捏好分寸,否则恐怕没等到秦婵退婚,自己脸上先给烙铁刺字疼死不可。
秦婵没想到女孩竟然想出逃祭庙,神情凝重,探手挑出王国刑罚竹简给她,回应:[祭庙修习祭祀礼法乃女帝旨令,私自出逃,视为违背圣令,大不敬之罪,足以牵连宗族之人全部下狱,你好生看看吧。]
张琬乖巧的双手捧着厚重竹简,没敢异想天开,认命应:“好吧,那我能再借一套关于祭庙规矩处罚的竹简么?”
或许自己可以挑着轻点的处罚来试探底线呢!
不多时,张琬慢吞吞从藏书阁出来,眼前黄昏余晖无声撒落祭庙,让一切显得有些落寞伤感。
夜幕之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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