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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逐星眉心跳了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下一秒,果然只见面前一袭白衣的人抬起头,眼眶微红地望向他。
“我知晓,你是我的心上人。”
问月鼎靠在床头,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眸光恍惚,看不清真假。
“我马上就要死了,临死前特意回来想见见你啊,许逐星。”
他笑眯眯抬起眼:“所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许逐星:
房间里静了两秒,许逐星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盯了问月鼎一会儿,忽然缓缓开口。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销春尽有一味药,能起死人肉白骨,可救我一命。”问月鼎眨了眨眼,似乎预料到许逐星会这么问般,自然接口。
许逐星紧攥的手蓦然放松。
他闭了闭眼。
——是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问月鼎。
无利不起早。
曾经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抛下宗门、抛下他,如今断不可能因为什么“要死了回来看看故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冒险回来。
那边问月鼎还在继续说着,许逐星心中松了那口气,重新睁开眼。
他看着床榻上的人拥着被,露在外面的那截手腕轻轻搭在膝上,脆弱的像要碎掉。
偏那人仿佛真的洞察了他的心思般,下一秒,摇摇晃晃地将腕骨拾起,摊手放到他眼前。
问月鼎笑着歪了歪头:“不知这味药,许宗主能否不吝相赠?”
许逐星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了问月鼎几秒,再开口时,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听松竹说,你很擅长符道、卦阵?”
问月鼎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他歪了歪头,大言不惭地又补充了一句:“相当擅长。”
许逐星没有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留你在销春尽。”
问月鼎的欢呼声还没出口,下一秒便听许逐星继续开口:“但销春尽不养闲人,你若想留下来,需要展现出你的价值。”
问月鼎愣了愣。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许宗主若需要暖床,我也是可以的。”
“教授符道这门课的长老近期请休了,我要你去教符画卦象这一门课。”许逐星冷着脸径直打断他的话。
问月鼎的眼眸微微睁大,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许逐星:“你这是虐待病人,我重伤还未愈”
“你若好好吃药,就可早日好转。”
问月鼎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又继续开口:“那我要换一间屋子。”
他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望向地上的药渍:“这个屋子里全是药味,我不喜欢,我要换一间上好的暖阁”
问月鼎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袍袖一挥,瞬间将地面上的药汁清扫一空。
问月鼎:?
“我说了,要想在销春尽留下,获得那味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他转身径直向后走去,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微顿:“前几日松一、松竹他们撞上的魔教,是你引来的吗?”
顷刻间,问月鼎立刻明白许逐星方才举剑的缘故。
他愣了一下,倏然笑开:“许宗主原来方才是怀疑我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坐直身子,忽然扯到另一个话题:“那许宗主怎么还不舍得伤我?”
问月鼎坐的有些乏了,轻轻锤了锤腰,干脆从床上跪坐起身,白衣委地,恍若一只缥缈的蝴蝶。
他撑着身子,腰肢微陷,语气暧昧:“许宗主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许逐星一言不发转身直接向门口走去:“一会儿我遣人给你送碗新的汤药,你若想痊愈,记得按时服用。”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问月鼎带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许宗主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总也该我问许宗主一个问题了吧。”昨日,论功堂。
【宗主,他的五感似乎有损。】
一个弟子站在床旁有些为难开口:【刚才您说要给他眼前蒙上白绫,我以为他是眼部有伤,就先检查了一下……】
【主要是视力和听力这两部分有些严重,大概是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看不清晰、听不清明,其余三处目前只是略微有伤。】
那弟子看着许逐星垂着眼没有说话,只周身的气息却越发冰冷,心中狂跳不停。
——不是说榻上这人来历不明,宗主似乎对他深恶痛绝,连刑罚都要自己亲自过问吗。
那弟子小心吐出一口气,下一秒,忽然听到许逐星再次开口:【能医治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