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问公子他刚才分明并未说什么。”
“你说什么呢师兄,他刚才都已经那么难过了,我还能和他斤斤计较不成?”松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松竹忍住扶额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将挣脱他手的人再次拉住。
“师弟,我劝你还是和问公子别走那么近。”
松一疑惑抬头,松竹环顾了一圈,声音压低了几分:“我总觉得宗主对问公子”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松一大声开口:“师兄,你能不能大声点说话,问公子和宗主怎么了?”
松竹:
那一瞬间,他心有灵犀般和刚才问月鼎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呆瓜与其在宗外被人骗个大的,不如晕头晕脑地跟着问月鼎总能长点心眼。
松竹对上不远处问月鼎探究地目光,僵硬着脸勉强点头。
他转头重新望向松一,重新吸了一口气:“没什么。”
松竹咬牙一点点转过身:“我说你除了看看脑子,没事也看看怎么长点心眼吧。”
松一:?
许逐星的目光追随着那几只通体乌黑的鸟儿从大殿中掠过,直到终于看不见踪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再次微一弯腰:“不知这次三位长老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大殿内静了几秒,似乎有一道冷哼声从左侧再次响起,下一秒,却被中央一道格外慈缓的声音压下。
“逐星方才言重了,自你接管宗门后,事务多有繁忙,销春尽能有如今的地位、实力,你确实功不可没。”
许逐星皱了皱眉,神情间浮现出隐隐的不耐。
殿中央的大长老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语调更慈善了些,终于转向了正题。
“我们听说,你前日将一个人接入了宗门。”
许逐星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三尊雕像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殿中央的长老也不在意,语调甚至越发轻柔了下来。
“逐星,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当上宗主后对你也是多加照顾,我们也不是想干涉你,只是想着你年纪尚轻,再加上最近魔教作乱,担心像你大师兄问宿泱一样步入歧途——”
大长老说到这里,仿佛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问宿泱天赋艳绝,一十三门无人出其右,却偏偏与那魔教勾结,自寻死路”
大长老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许逐星直接打断:“规训堂那里,教授符道的长老近期请休了。”
大长老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规训堂的长老因病请休,我特意寻的人前来替代。”
许逐星冷声开口:“我前日接进来的,便是那人。”
长老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许逐星已自顾自地又行了一礼。
“逐星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他弯着腰后退两步,毫无留恋地迅速转过身。
“宗主,你的规矩都在哪里,何事需你这么着急——”大殿右侧三长老暴躁的声音响起。
许逐星充耳不闻,只看了眼天色快步往外走去,下一秒,忽然听大长老和蔼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逐星,你大师兄的踪迹,你寻到了吗?”
许逐星脚步微微一顿:“未曾。”
“逐星,我知从前你就和你大师兄关系最亲,从小时起便每每缠着他,但你大师兄已入魔族,你切不可一时心软,酿成大祸。”
长老的话仿佛耳语,细细地浮现在他耳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莫要再被他骗了。”
“我知。”
许逐星闭了闭眼,大踏步向外走去。
“我知。”
长老殿内一时间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二长老有些暴躁的声音从殿内响起:“尊者,您就这么相信许逐星那小子说的话?他当年可是能为了问宿泱——”
“我当然不信。”
大长老微沉的声音从殿后方传来,紧接着,一阵乌鸦振翅的哀鸣声从殿中掠过。
“我只信我自己所见。”
“宗里的小辈没见过问宿泱真面目,我会亲自去看。”
“若他真是问宿泱——”大长老声音依旧和缓,此时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杀无赦。”
——看来不一定是天道要他死、也可能是这个房间克自己。
他干脆放弃了起身的动作,半抱着手臂靠在原地,头一歪,就这么个懒懒散散的姿势望向门口。
松一端着一碗汤药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就敢乱动,万一出事了”
“躺久了,起来靠一会儿。”问月鼎慢慢悠悠地开口。
“再者,我要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