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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月鼎苦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想趁着没人重新坐直身子,下一秒却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哎,你终于醒了——你干什么呢?!”

  问月鼎:销春尽,长老院。

  许逐星缓步走入殿内,下一秒,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殿右侧响起。

  “宗主可是叫人好找。”

  许逐星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他缓步走上前,在殿中央驻足,弯腰行了一礼:“参见三位长老。”

  终灵山本有两主峰三正殿,按自然五行分区而立。

  但两年前六界混战后,销春尽元气大伤,原属下位的三位长老以“新任宗主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为由,在销春尽内设立了长老院,试图揽权。

  但许逐星动作极快,三长老成了个空架子,恼羞成怒下干脆足不出殿,只明里暗里一直和许逐星作对,颐指气使地试图打压。

  ——高高架起,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许逐星自顾自地慢慢直起身,碧色的眼眸抬起,平静无波地望向殿尽头那三尊金樽罗刹。

  三尊罗刹三角对立,通体金黄,端的是慈眉善目,阳光映衬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但细瞧时却不难看出边缘处的破败与腐朽。

  过了不知道多久,殿内终于响起一声冷哼,紧接着另一个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从殿左侧传来。

  “销春尽不大不小这么一块地方,宗主倒是躲的好,让我派出去的门仆遍寻不到。”

  左侧长老的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怒火:“下次我岂不是得把十二门仆全派出去,才能请得宗主大驾。”

  许逐星偏过头,冲着左侧微微颔首:“逐星不敢。”

  殿左侧的声音再次冷笑了一声,惊起悬梁上的乌鸦一阵哀鸣。问月鼎没在意他说的话,只伸出手指,一条条细数着:“虽避开了我的目光但身子还是朝向这边;在看到那名弟子冲过来后第一时间有所动作”

  被戳破所有小动作的松一:

  他瞬间又急又气,直接跳了起来:“我都说了我没有!”

  他涨红着一张脸,径直向门口走去,却听身后的人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捂住唇压抑地闷咳起来。

  松一脚步再次不可控地一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日问月鼎失去意识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他心中已有些后悔话说的太急,却还是撑着最后一丝硬心肠坚决不回身。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这般说,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这根本不算道歉——”

  问月鼎哑声低低叹了一口气:“那小师侄希望我怎么样?”

  松一口心中有些乱,张了张口,一时也没想好问月鼎到底怎样道歉他才能原谅。

  下一秒,便听身后的人哑着嗓子,声音软的像是冬日里蓬松的雪片:“我知你生气,所以我只是想说——多许小师侄以德报怨。”

  问月鼎话还没说完,又呛了一口风,低低弱弱地闷咳起来。

  松一脑海中方才预设的念想瞬间土崩瓦解。

  他忙不迭地回过身,绕过桌子,有些慌乱地来到俯身呛咳的人面前。

  ——他这样一个人,孤苦无依,还受了重伤,自己还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松一刚将手伸过去,却看问月鼎颤着身子别过身,避开了他的搀扶。

  “可小师侄还在生气,我应当怎么办——”

  “没事,我原谅你了!”

  松一压根没听清问月鼎说了什么,涨红着脸忙不迭点头,甚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问月鼎身上:“你先坐会儿,别再被风呛到了。”

  他终于将面前“摇摇欲坠”的人扶住,伸手按住问月鼎的脉,见脉象还算平稳,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问月鼎眼角抽了抽。

  ——这孩子真是善良得让人有些不忍。

  他心中难得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却又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傻小子与其被别人骗,不如被他骗。

  他这般想着,将半身的重量都靠在松一手臂上,苍白着一张脸勾了勾唇。

  “多许小师侄。”

  问月鼎又咳了几声,继续“轻声细语”地开口:“那小师侄方才说的那几本药书,可否借我一观?”

  “没问题。”松一拍着胸脯瞬间应下。

  他一边说一边扶着问月鼎就要往外走,旁边目睹一切的松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松一拉到一旁。

  “师弟,你和问公子这是要去哪?”

  “去师父的藏书阁,问公子说他想看一下那几本药书。”松一不明所以,但兴致勃勃地发出邀请,“师兄要一同前去吗?”

  松竹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到正题:“那你和问公子已经无事了?”

  “对啊,他都已经道歉了,我还生什么气?”松一一边点头,一边探头探脑往问月鼎那方瞧。

  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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