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鼎是受了多少苦头,竟在城东落脚?
想到问月鼎可能经历过的贫瘠,许逐星早已在心里原谅他一千次、一万次,他就是这样不值钱,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从茶楼软榻醒来时,正是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
一翻身,险些从软榻摔到地上——原来他四肢都被捆住了,身上还裹着玲珑意的外裳,包的严实,蚕蛹似的。
『玲珑意!』问月鼎大喊,走廊传来脚步声,身宽体盘的茶馆掌柜推开门,笑眯眯作个揖,『客官,你还真醒了。那位大人可真是神机妙算。』
掌柜说完招呼人送上热茶,白水入杯时还在沸腾。
『客官,那位大人吩咐,你必在此时醒来,让我提前准备好热茶。您可千万别担心这茶水烫嘴,他说了,等您解开身上束缚,这茶水入口刚好温热。账已付过了。』掌柜说完,又笑眯眯退出房间了。
徒留问月鼎半躺在软榻上目瞪口呆。
『不是,几个意思啊?』
玲珑意!
你有病是吧!
还玩『未卜先知』?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
神经病!
问月鼎气笑了,瞥一眼『蚕蛹状』的身体,右脚用力一蹬,匕首似的尖刃从靴子前端弹出。
师兄行走江湖时,曾跟振威镖局的总把头交好,学来了靴底藏刃的技巧。
后来他们成亲,师兄为了以防万一,给问月鼎每双鞋子都做了改造。
问月鼎刚想用刀片划开绳索,却发现不对劲。
玲珑意好像知道他鞋底刀片的朝向似的,给他双手反绑了!
问月鼎猛踹椅子,直把靴子甩了,才就着刀片割开反绑双手的麻绳。
一边割、一边骂。
玲珑意!
你这狗东西!
可千万别落我手里!
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断!
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绳子割断,问月鼎扔了玲珑意的外裳,一脚踹地上,又跳着穿上靴子。
临经桌面时双腿一软,手臂撑住桌面,却见那杯红茶冒着热气,问月鼎举杯一饮而尽。
果然,茶里有一部分解药。
变态!
这人绝对是变态!
问月鼎气得摔了杯子,掌柜却又笑眯眯,
『没事,这杯子的账也付过了。这还有一套……』
问月鼎全给砸了。
问月鼎无奈下又找个路边小店。
米酒十五文
花生米十文
泡椒鸡爪三十文
盘点一下手里的铜钱,问月鼎招来小二,『小哥,你们这一份鸡爪有几个呀?』
小二麻利地擦桌子,『鸡爪都是去骨的,谁会去数呀。但三五只总是有的。』
去骨的,那就是对半开。
三五只除以二……
得,一盘鸡爪就两只。
问月鼎数出铜板放桌上,『给我来一壶米酒,一盘花生米。』
小二皱眉,又上下打量问月鼎:『客官,你穿这么好,连多一盘鸡爪都点不起吗?』
『成了亲的男人是这样的……』
『那你还来喝酒,不怕回去被婆娘打啊!』小二叹息一声,似感同身受般小声逼逼道,『不过也是,这神都的婆娘啊,就是凶。您放心,花生米我给您多盛些。』
问月鼎不知该哭还是笑,连道『好好好』,伸手作揖。
酒楼生意很好,很快人满为患。
问月鼎坐在窗边,看着街面人来人往。
不单单是不想提起上官若,
更多的,也是不知从何提起吧……
倒一杯酒,一饮而尽,指尖摩挲杯沿,一圈又一圈。
正郁闷呢,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问月鼎一个反手擒拿将其按在桌面,随着一阵『疼疼疼』,问月鼎在震惊中松开手。
那人清俊的面庞一如当年别离:『问大人现在可了不得,下了朝还这么尽职拘谨呢。』
问月鼎挠挠头,意外又惊喜:
『灵秀?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你不开心?』清俊而英挺的年轻人目光灼灼,似要把一切都熔化在久别重逢里。
『怎么会!我可开心死了!』问月鼎大笑,拍手道:『小二!鸡爪拿来!还有,柜台上挂着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