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先回吧。”
的确,大黑生的再壮实也背不动这么多人,臧六江从腰间抽出一只钱袋来,哗啦一声扔到了林大头的手中。
“带他们去买些好吃的,今儿护嫂夫人有功,想买什么就去买。”
翠翠几个到底是岁数小,一听大当家要赏,连自己为什么下山都忘了,围在大黑身边欢呼雀跃个不停。
臧六江扶着余淮水跨上马背,又叮嘱林大头注意点孩子,这才一打马鞭,催着大黑向山而去。
路途稍远,臧六江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捋了一遍,不过毕竟是王爷授命,他也不敢透露太多,点到即止地说给余淮水听。
当听到臧六江烧了王爷书信,他却只是罚臧六江替他研墨裁纸时,余淮水有瞬间“王爷似乎也挺喜欢他”的错觉。
这若是普通幕僚,怕是小命儿都没了。
臧六江怕余淮水说话吃进风,勒停了马沿着山路缓慢地走,余淮水疑惑地偏头向后看去,只能瞧见臧六江贴近的侧脸。
“不过怎么就烧了呢,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该好好收着?”
臧六江脸上闪过瞬间的怪异神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信原本是揣在大黑背上的包袱里,我夜里修整,刚升起火堆,莫名从林子里飞来一只怪鸟,对着包袱就扑了过去,”
“那包袱太重,大黑一个闪身就把包袱甩进火中了,等我抢出来时,信纸已经烧了个干净。”
大黑似乎应和般烦躁地甩了甩脑袋,对那只怪鸟说不尽的讨厌。
“鸟怎么会去扑马?”
余淮水心里疑惑更甚,正出神思考,怀里突然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了两把,臧六江一本正经地占着便宜。
“可能是抢包袱里的干粮吧,媳妇儿别怕,相公给你摸摸 这是什么?”
手下的触感十分陌生,臧六江探手进余淮水的怀兜里,掏出一只叠好的纸包来。
余淮水一瞧,是刚下山时买的糖。
当时王家妹妹跟翠翠正跟一伙婶子套关系,他便带着小哑巴提前去买散糖。
臧六江不是抠门的人,尽管余淮水在寨子里用不上钱,他也杂七杂八地塞了不少,足够余淮水在庄子里好好挥霍了。
庄子里对土匪褒贬不一,这糖摊儿主估计是痛恨土匪的那一派,除了散糖,旁边还立了一只竹筒,竹筒上排排站着几个糖画的土匪小人,都是狗头猪脸,一看就是有意画出来的。
余淮水便是被其中一只给吸引了。
那小人画的要精细些,瞧得出浓眉大眼,高束马尾,以及左耳那只大大的金圈,这些特征除了臧六江还能是谁。
不过,那糖画人的脸蛋中间画了个圆圆的猪鼻,其下龇出獠牙吐出长舌,是当野猪那么画了。
正对臧六江心烦的余淮水当即便拍板买了下来,用纸包细致地包好藏在了怀兜。
而这糖人,此时正被臧六江捏在手里。
“哦? ”臧六江一个哦字拖得七拐八绕,手指缓慢地转着糖人的竹签儿,这糖有些被捂化了,在阳光下黄橙橙的反着糖水光。
这似乎有些太侮辱人了,余淮水连忙伸手抢了过来,扬手就要摔:“是那糖摊儿画着玩的,我这就摔了!”
臧六江却捏住了糖画的竹棍儿又抢了回去,余淮水一扔不成反倒脱手攥到了糖上,摸了一手甜蜜蜜的糖液。
“扔了做什么?”臧六江的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空出的手掌去抓余淮水满是糖液的手,十指黏糊糊地交叠在一起,微微用力地攥紧了。
“买了,咱们就得吃呀?”
第28章
大黑背上太窄, 余淮水连扭身都做不来,他往前缩,臧六江就跟着往前挤,大黑走着走着, 便发现自己的脑袋离地越来越近了。
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马活了!
大黑愤怒地一仰脑袋, 将趴在自己脖子上的余淮水往后晃了一把, 直接将他掀进了臧六江的怀里。
余淮水后背撞上臧六江结实的前胸,若不是臧六江反应迅速将糖举高,糖人就该糊在两人衣服上了。
余淮水被吓了好大一跳。他曾摔下马过,直接就磕晕了,那滋味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忘了自己的手上沾了糖, 下意识地抓在臧六江手臂上,黏糊糊的留下一个印子, 臧六江垂眼看了看搭着自己的手, 心里软软的。
“大黑!”余淮水愤愤地拍了一把大黑的脖子,从前掀过臧六江没什么事的大黑明显知错,压了压耳朵。
“坐前面也不安全,不如这样。”
臧六江暗暗地拽了一把缰绳警告大黑,随后将那糖人叼在牙间伸手一搂, 帮着余淮水翻过身来,两人换了个姿势相对而坐。
余淮水拼不过他的蛮力,只得架起胳膊挡在身前, 瞪眼瞧着臧六江。
“看我做什么?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臧六江咬着糖含糊不清地问他,竹签随着他说话上下翘动,轻轻剐蹭着余淮水的脸。
这距离太过暧昧,余淮水看得清臧六江的唇面被糖蹭的晶亮,他用犬牙咬碎了一小块黄糖, 掉了个个儿,将糖递到了余淮水的嘴边。
今儿是少有的好天气,与下山时风吹的睁不开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