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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訾骄眼看娄琤和奚犀手头的活已然不多,便接下了几桩生意,也好叫某只饿犬别有太多闲暇时间,整日惦记些劳神劳力的事。

  是日奚家木头铺里,娄琤带着奚犀刻木牌,訾骄坐在桌边为定了木牌的人设计图样。几人正各忙各的,唯有奚老头瞧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人,走上去迎道:“客人要买点什么?”

  进来的共有三人,两个年轻的跟在后面,虽穿短衫但看着面料不错。两人前头是个年纪大抵四十左右的男子,衣饰更为讲究,朝老爷子抱了下拳后问:“做薄荷牌子的木匠可是在这里?”

  近段时日来寻訾骄娄琤的人不少,奚老头也不意外,点头将三个人往铺子内引,“在的、在的。”

  訾骄已然听见他们的对话,收好纸笔站起身与来人打招呼,邀他们喝茶详谈。娄琤不懂亦不插手谈生意的事,简单和他们打过照面后继续埋头干活。

  两个随从并不入座,只有中年男子和奚老头、訾骄于桌旁坐下。中年男子先客气地表明了身份,正是周家周老爷子身旁的管事,姓孙。

  訾骄恰到好处地笑道:“原是孙管事,自从为小少爷做了牌子,已有许多人家寻过来说要定同周小少爷一样的款式,想必是小少爷风采出众,才将我们这简简单单的小挂饰也带得炙手可热起来。”

  “哪里哪里。”无人不爱自家的孩子被夸,孙管事在周家待了大半辈子,同小少爷亦颇有感情,此刻虽嘴上谦虚,实则神色乐呵,不由随之附和道:“郎君所制的木牌颇为独特有新意,我们小少爷亦很喜欢,日日上学都要挑一块佩着。前几日老爷说要为他新换两个笔筒与镇纸,小少爷自个儿便提道要请制出薄荷牌子的木匠来为他做,老爷立时便吩咐我出来寻了。”

  “不知郎君手头上的单子排得可满?可愿接下除了做牌子外的其余生意?”

  訾骄眸色微亮,爽快道:“生意找上门岂有不接的道理?更何况周小少爷如此看重信任我们的手艺,自然不好叫他失望。”

  孙管事连连颔首,只觉与对方说话舒心惬意,连商谈正事都显得轻松。

  在訾骄原本的计划中,他们便不会长久只做香木牌这一样东西,因为要让木牌附上香味其实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甚至可以说是简单——他琢磨得出来,其他商户必然也可以。虽然眼下还没有旁的店铺开始售卖同样的木牌挂饰,但早晚会有的。

  真正要能站稳脚跟让自家时常有钱可挣,靠的是别出心裁的图样设计,还有纯熟精湛的雕刻手艺。香木牌让他们为人所知,后续要做的便是扩充他们所能做的物件的品类。

  此刻终于等来了除木牌之外的生意,訾骄应下得十分果断,且这次的笔筒与镇纸还要做得毫无闪失,最好一举夺得周小少爷欢心,才可早日扬名,往后做买卖也更顺利。

  他思忖须臾,向孙管事问及周小少爷的喜好。

  孙管事亦想办个好差,细细与他提起小少爷素日里喜爱的几样东西,最后道:“说起来,我们老爷和小少爷都很喜欢郎君上次所制的木牌上那位看书的小童子,老爷说神态间倒颇有几分像小少爷,瞧着便高兴。”

  訾骄眼睫轻动,眉目间笑意浅淡而明朗,“原来如此,多谢孙管事提点。”

  孙管事朗笑两声摆摆手,“不值什么。”

  双方谈妥细节,签下契约,孙管事留下采买木头的钱以及给訾骄娄琤二人的银两便带着随从离开。訾骄暂且没去管木头钱,打开装盛工钱的荷包瞄了眼,其内是二十两银子。笔筒加上镇纸的全款是二十两,原本应当只先给十两定金的,周家却是全都一起给了,不知是信任他们二人还是不太在乎这些小钱。

  无论如何,訾骄欢快地将荷包收好,转首与奚老爷子商量:“周家指明要用上好的银杏木做这两个物件,还请老爷子留心帮我们问一下可有何处在卖此木头的,若有消息便告知我与琤哥。”

  奚老头开了大半辈子的木头铺,各处货源必定是比訾骄他们清楚的。见他应承下来,訾骄便要额外给他打听消息的银钱,老爷子不愿意收,挥着袖子推拒。

  訾骄强硬地将钱塞到他手心,挑眉道:“今日我要是叫奚犀去帮我做这件事,定然不给他银钱,谁让他唤我小师父呢。可现下我是托您为我打听消息,又怎么好吞了您的辛苦钱?收下罢,您存着自己用,别给奚犀花。”

  专心刻木头的奚犀也跟着抬起头来:“爷爷,你收下小师父的好意罢,我明日就去师父家里给他们打扫院子,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娄琤手上动作顿住:“你别来。”碍眼。

  奚犀:“啊?”

  奚老头被他们一打岔,也不好再把手里的银钱丢出去,便无奈笑道:“好好好,我这几日就去老朋友那问问,别耽误了你们的事。”

  訾骄安排好木头的事,继续画完先前正在画的图样,而后便琢磨起笔筒与镇纸来。

  直到黄昏时分两人回家,訾骄还是一路沉吟,进了院子后都没顾上和娄二玩耍。

  “骄宝先洗澡罢?”娄琤与往常一样先去为他烧上洗澡的热水。

  訾骄“唔唔”应声,边出神边习惯成自然地倚进了躺椅中,沉思着望向院子上方带有橙色边沿的云彩。两刻钟后他听得娄琤在耳边说洗澡水已放好,便又起身去往洗浴的隔间,待他站在浴桶旁将外衣脱下大半,才蓦然反常地察觉到有人在背后帮忙拎着他褪去的衣服。

  訾骄扭头,很是不意外地瞧见了娄琤。他脑中与图样有关的事倏然飞散,反生出几丝不大妙的预感,“琤哥怎的跟进来了?”

  娄琤接起掉下来的纱制外衣挂到架子上,十分有理:“我怕骄宝洗澡时也思虑得出神,便进来帮忙。”

  訾骄抓紧里头的贴身衣服,拿润而亮的瞳眸瞪他,“不要,我自己洗。”

  娄琤此刻却是不听他的话了,宽大的手掌轻松握住他的手腕靠近,“方才烧的热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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