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
或者是一份详细的记录。
记录的正是发生在沈府的事情,是陪着叶侧妃过去的一个婆子,暗中送过来的。
叶侧妃一回到府里,这信就落到了裘氏的手上。
裘氏坐下,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底多了几分不屑,韦承雪是她故意养废的一条狗罢了!
“母妃。”外面传来韦承晴的声音。
“进来吧!”裘氏把纸纳入袖中,道。
韦承晴走了进来,“母妃!”
“如何了?”
“是出了点事,二姐被大理寺带走了,沈府的那个姑娘说起当日在寺里,和二姐有恩怨,怀疑是二姐的动作,大理寺当时就把她带走了。”
韦承晴不以为然地道,左右看了看:“母妃,父王呢?”
“应该是去大理寺了。”裘氏淡淡地道。
“二姐总是惹事,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之前还惹出那么大的事情,父王还在帮她。”韦承晴坐了下来,很是不以为然。
“她的事情,你不用管。”
“母妃,我才不想管她,若不是看她还有用,我理都不会理她。”韦承晴傲然地道。
“你和她比什么?她这样的人注定是为了你效命的,现在,就先看她冲锋陷阵,你父王想保她就保她吧!左右不过都是他的女儿,就看他的心往哪个方向偏了,要舍了哪一个。”裘氏温声安抚女儿。
往哪个方向偏?当然是要往韦承雪的方向,至于韦承安,裘氏绝对不会让韦临偏向这个大女儿的。
“母妃说的是!”韦承晴也没有纠结,微笑着应下。
当下仔细地把打听到的消息,完完整整的说与裘氏听。
裘氏听完,沉吟片刻:“晴儿觉得这位沈府的姑娘如何?”
“母妃,女儿看到过,瘦成骷髅样子,大白天看到了都觉得骇人,多看一眼都伤眼,一个就要死了的病痨鬼罢了,不碰她也快要死了,听说也就半年左右,必然熬不了太久。”
韦承雪和沈盈夏起了争执后,韦承晴也让人去查过。
不过她不会插手,这事是韦承雪自己的事情,和她无关,她最多就是推一把。
“这么差?”裘氏皱皱眉头。
“母妃想做什么?”
“你那……个兄长,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原想着把人说给他也行。”裘氏说了自己的打算,韦临有长子,不是嫡出,是庶长子,在安世子妃在的时候,把他当成亲生的看待,如今这亲事,却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挑到合适的。
“还是不要了,都知道沈府的这个姑娘活不长,您这么替他挑这么一位,怕是传言不好听,会毁了母妃的名声。”韦承晴劝道。
裘氏点头,却也没有全然屏除这个想法:“先看看这事的发展吧,说不得最后还是可以用的,这所谓的半年之期,毕竟也只是传言,如今人姑娘好好的活着,也没有卧床不起,终究是不一定的。”
“母妃,我听说卞医婆在沈府。”韦承晴转了转眼睛道,“母妃何不让人去问问卞医婆,她该是最清楚的。”
“晴儿,以后卞医婆的事情和我们府上没有关系。”裘氏脸一沉。
“母妃?”韦承晴不解地抬起眼睛。
“卞医婆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婆,之前是有人介绍过来的,之后,我们也没有留她,她的药膳有没有特别大的效果,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药膳没能救回你长姐。”裘氏道,话语里带着一丝警告。
最后又特意加了一句。
“一个没有让我们认同的医婆,过段时间说不得就死了。”
“母妃所言甚是,女儿明白。”韦承晴笑了,她明白这意思。
“你是天上的珠玉,她……们不过是瓦砾罢了,你不需要多关注,只做自己的事情便可以。”
裘氏又叮嘱了女儿几句,这才让韦承晴离开。
待女儿走了,裘氏沉吟片刻,站起身来。
“王妃?”
“我们去看看姐姐。”裘氏微笑着,容色婉转秀丽,很是欣喜,轻轻地拍了拍华美的衣袖,“进大理寺这样的好事,总得和姐姐说一声。”
抬步往外走,她去的是后面的祠堂,里面供着淮安王府的先祖。
所谓的姐姐,自然是已经过世的安氏……
韦承雪被韦临从大理寺接走。
大理寺卿将人送到了门口,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锐光:“县主受惊了,只是例行问话。”
但随即他的话锋一转,“不过……这案子还没了结!终究是和府上有些关系,外面说不得现在已经是传言满天飞了。”
韦临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韦承雪被带到大理寺,当时看到的人太多,传言根本压不住。
“谣言止于智者,还请大理寺快些查明真相,还小女一个公道。”
“淮安王放心,定会就此事给王府一个说法。”大理寺卿笑道,态度很好。
看着淮安王扶着女儿上了马车,这才笑眯眯地转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