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真的分枝了?”崔侍郎不敢相信沈寒会这么做,一拍桌子,蓦地站起身。
“听说还是族老们建议的。”刑管事低声禀报。
崔侍郎在原地转了几圈后,蓦地站定:“来人,准备马车去谢相府。”
谢相府门前来的人不少,不少的世家听说这事后,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找谢相,世家之中王、谢为尊,如今的谢相还是皇后的生父。
不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家主都没见到谢相,谢府门前有人回应,谢相病了,不便见客,请他们下次再来。
世家家主一个个无奈退去,也有三三两两说话的,说起沈氏,个个义愤填膺。
长兴沈氏简直是世家之耻。
这些族老们都是没用的老不死,怎么就会同意让沈寒分枝,这是世家兴盛之道吗?沈氏是真的疯了。
崔侍郎走的是侧门,有人在那里守着,看到崔侍郎的马车进门,并没有阻拦。
崔侍郎下了马车后,跟着一个家仆去了书房。
书房里谢相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神色从容,毫无病态。
“见过谢相。”崔侍郎上前行礼。
“崔侍郎客气了,请坐。”谢相慢悠悠地道,摆摆手,让下人上茶水。
“相爷知道长兴沈氏的事吗?”才坐下,崔侍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氏一族没落了。”谢相拿起茶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道,“以后也不会再有长兴沈氏了。”
最后一句,带着浓浓的叹息,似乎很是感慨。
“相爷,现在怎么办?”崔侍郎急切地问道,沈氏的事情太大,以至于他片刻也坐不下来。
完全无法静心。
“此事和崔氏有关?”谢相笑了笑,反问。
“和世家有关系。”崔侍郎噎了一下。
“现在的世家并不是一块铁板,既然有人要松开,我们也拉不住,大浪淘沙,没用的就淘汰吧!”
谢相慢吞吞地道。
“可是,相爷……”
“没什么可是的,没事你就回去吧,不要一有事就全聚集起来,我们的这位圣上啊,最是不喜欢这样的事。”
谢相微微一笑,语带隐示。
“我先回去?”崔侍郎皱了皱眉头,他还有事想问,总觉得心里不安宁。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边也定下了娶亲的日子,可偏偏他莫名不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他之前不觉得沈氏会做这样的事,但偏偏沈氏就做了。
分枝,相当于是分化了世家的力量。
“先回去吧,我也累了,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乏了,说不得的确地告老还乡。”谢相笑道。
“相爷龙马精神,怎么说告老还乡一事。”
“老了,是真的老了,未来的一切,要靠你们。”谢相轻叹一声,透着些苍茫。
这话让崔侍郎心头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被重重地压住了似的,最后无奈只能起身告辞。
待他离开,谢相才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地道:“这天也该变了!”
淮安王韦临一脚踢开门。
门内的笑语立时停了一下,淮安王妃裘氏看清楚是韦临,急忙站起身:“见过王爷。”
淮安王韦临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韦承雪,冷声道:“承雪呢?”
“不是去了沈府吗?”裘氏不解地反应,看了看亲生女儿韦承晴,解释道,“晴儿原本也要去的,只是身体有些不适,便没跟去看热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韦临冷哼一声。
裘氏摆摆手,丫环、婆子全退了下去。
韦承晴也跟着一并退下,到门前回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韦临的脸,最后贴心地替他们把门关上。。
裘氏倒了一杯水送到韦临面前,韦临接过,喝了一口,而后阴沉着脸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裘氏关切地道。
“承雪被大理寺的带走了。”韦临脸色越发的沉冷,这还是他从一个友人处得来的,他是怎么也不信的,这才先回府查问情况。
“这……怎么可能?”裘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站起身,推开门。
韦承晴就站在门外。
“母妃……”
“你去看看叶侧妃回来了吗?问问她身边的人出什么事了?”
“母妃,女儿现在就去。”见裘氏声音急切,韦承晴转身离开。
裘氏再次关上门,回了屋子。
“王爷,您也知道的,叶侧妃……的事情,我不会多过问,现在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叶侧妃自己也不会主动过来跟我说有什么事,我让睛儿过去看看,相信一会便有消息。”
“承雪是不是……做了什么?”韦临看向裘氏。
这个继妻他是很满意的,性子温柔,两个人自小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如果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