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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无趣了。

  谢少淮拍拍发小,『这酒楼有厢房么?』发小还未回答,一阵冷萧穿堂而过,门被推开——谢少淮霎时一个机灵,心跳如鼓的同时全身散起针扎似的小疙瘩层层扩散,但他转念一想,就算是萧承野又如何呢?他怕他?

  咬着牙抬头,见来人是几名卖酒女,方才松了牙帮子,长长舒舒地吐出一口气。

  这些卖酒女并非萧.尘女子,不过是困于生计罢了。

  民生多艰,养在深闺不见人的都是权贵女眷,这些女子生来有人服侍,自然不必抛头露面。

  但普通人家的女子,尤其是穷人家的女子,多半是要跟男人一样出来挣一份生计的,所谓的豆腐西施、卖菜娘子便是如此。

  女子中有一人名为葵娘,似乎是带队的领头羊,年纪轻轻便精于市井之道,毫不怯场。

  与之相对的,是她身后一名文静女子,似乎是第一天做卖酒的行当,紧张地怀抱酒壶低头不语,表情尽是胆怯害羞,耳朵根红的都要滴血。

  不知怎得,谢少淮又莫名想起萧承野来。清萧山上皎皎明月的大师兄,进了人堆里也是说不出话来,被调弄两句后也是这样——耳朵根都红了。

  谢少淮清晰记得,萧承野在他面前第一次耳朵红的模样。

  他拜入清萧派后不久,就完全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节奏,非但打成一片,甚至跟大部分人都相见恨晚。当然不包括萧承野,他是特别的攻略对象,一旦成为朋友就不好下手了。

  那是夏天的清晨,师兄弟们排队打井水。

  清萧派有清晨练剑的规矩,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练一早晨的剑,全身像被雨淋过,自然要打了水去淋房冲洗。有人要问了,在山里怎么不去溪边洗?山里是有溪水,却在半山腰,洗完了上山又是一身臭汗,还得打水洗第二次。

  而为了避免混乱,萧承野总是站在水井边帮每一个师兄弟打水,同时维持秩序。

  原本排队取水时,队伍都是死气沉沉的,谢少淮来了后,就扯开了话匣子,他清晰记得那天他点燃话题的目的,是从淮雁传书到男女情爱,到萧承野有没有交往对象或暧昧对象。

  他有能力将话头引向任何一个人,且能完全控场。

  总之,当队伍还没走到尽头,他就获得了所有想要的情报。

  轮到他打水了,萧承野拎着连接水井的小桶丢下去,脸蛋红扑扑的。谢少淮是小师弟,所以是最后一个,那时水井边只剩他们两人了。萧承野一瞥眼,又迅速垂眸,轻声道:『谢师弟,快打水吧。』

  这种害羞程度完全在谢少淮意料之内,之前排队热聊时,他借着起哄的名义调戏了萧承野,山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意识不到那是调戏,只本能觉得那是害羞的事。

  看来情报没错,萧承野没有偷偷背着人谈过,他从来没有伴侣。

  『师兄。』谢少淮把木桶放下,用一种贼兮兮而不会让人讨厌的语气说:『你没被人追过哦~』

  萧承野耳朵立刻红了,支支吾吾道:『轮到你了,你快打水,打完水大家一起吃早饭。』

  谢少淮双手叉腰,『这样吧,你给我打水,我勉为其难追追你,让你突破零蛋的被追经历。』如果一样是混子,这会子就该笑了,一脚踹过来,骂一声『滚蛋』。

  但什么叫未经人事的雏雀呢?

  萧承野当时又气又急,耳朵都要滴血了,又好脾气不知道怎么回嘴只能奶凶奶凶地吼,『你快打水!』

  他踉跄一步,条件反射地抬手掐了一个诀,下一秒,却被人按着一把拽到了学堂的最后一排。

  “你来这里干什么?”松一把他按到座位上,咬牙低声开口。

  萧少淮愣了一下,慢慢放松了背在身后的手,偏过头捂唇呛咳起来。

  “你干嘛去了?这么喘?”松一听着他的咳喘声,神情狐疑。

  “小师侄,你要体谅一个伤病未愈的病人啊”

  萧少淮有气无力地冲松一摆了摆手,示意有事等会儿再说:“你等我一下”

  “谁是你师侄——你还知道你是病人啊!你一个大早上让你起来喝药都不肯的人,怎么愿意早起跑来规训堂?”松一一连声开口。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萧少淮被他吵的头晕:“不是我要来,是萧承野”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松一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为了追宗主所以追到这来的?!”

  坐在旁边的松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了变,但也没有反驳,

  萧少淮:

  ——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话感到一丝堂皇。

  他按了按眉心,认真抬起眼:“我说我是来教今日这门课的,你信吗?”

  松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当然不信。”

  他有些无语地望向萧少淮:“要编谎话就编的好一点,你之前的伶牙俐齿都哪里去了?”

  难得说一次实话的人神情无辜:“可是我真的是来教课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要起身,下一秒,却听面前有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

  “来教我们?你也配。你知道销春尽授课先生的灵力境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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