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嫖娼,要潇洒肆意,那自然是不够的。
最终在现实和欲望的冲突下,不知道在哪儿接受的自由主义思想,成功让他正视了本性的自私。
人都自私,生而自私,但是人类文明中的一切美好都建立在对自私的克服上。
母亲彻底卧床的那几个月里,我去农机场偷了点废铁,卖了3块7毛6,买了止痛药之后,又买了一罐黄桃罐头——小时候我每次得病母亲都喂我吃黄桃罐头,我以为这是最能抚慰她的礼物。
我打开罐头,小心翼翼的喂给她吃,她不肯吃,对我说:“儿子你吃吧,妈咬不动了,你吃。”
其实我有一年多没吃过任何罐头了,看到那果肉剔透的黄桃,我的口水不再受到大脑控制。
但我一口都没动,仔仔细细把果肉切成小片,和着糖水一起喂给她,她的坚持到底没能坚持过我的坚持。
黄桃罐头可能真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看到她干枯的嘴唇被滋润,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眼神因此变得明亮,我感到快乐极了。
当时恰好是冬天,我小心翼翼的把那罐黄桃储存了20多天,每天切下一小块,放在碗里煨热了再喂给她,那时她会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不再去想半夜里她疼得直打滚时我们是如何在各自的被窝里呜咽恸哭。
我们之间最后一场清晰的对话,是她对我说: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我那时已经很懂事了,我也对她说:对不起妈妈,我也没有照顾好你。
母子间彼此照顾的意义是什么?
你生我养我教育我,彼时我很弱小,受你庇护,尔后我功成名就,予你荣光予你奉养予你安详,此时你已老去,但爱在时光中轮回,历久弥新积重累厚。
但我只感受到了前半部分,甚至连前半部分都不甚完整。
我很痛苦,我的人生永远不可能完整了。
我很愤怒,让我变得残缺的人,正是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生父。
当我很轻易的用暴力弄来了足够生存的金钱时,我极度难堪的明悟到,生而不养从来不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自由主义被无底线滥学滥用之后对于人性黑暗面的解放。
这种解放不但摧毁了某些类人生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线,更在他们的自我意识里构筑了一道新的防火墙——责任哪有自由重要?
在自由高于一切的魔道范式中,世间所有美好都可以被重新定价。
怎么定?自由心证,看我心情。
这事儿听起来不坏,但可怕的是,他们癫狂渴求的从来不是精神上的自由,而是对外索取的肆意自由,是‘我可以做但你不能说’的蛮横自由,是‘利我者可一可再、损我者皆为罪行’的霸权自由。
本质上,这是不要逼脸。
凭什么只有你能享受这种单方面的自由?
但是他们会找很多理由去美化这一点,足够体面的叫做谎言,不够体面的便是暴力。
……
7.垃圾和人
有一段时间,我疯狂的渴求暴力,打沙袋打到拳面出血,一言不合就和更强壮的高年级混混开战。
我想知道,那种肆意索取的自由到底是怎么滋味。
但我仍然极度排斥谎言,因为它太体面了,去你妈的体面,我不要体面,我也不想给你们体面。
我成功了,我们打服了所有人,因为我不怕死,所以我能发挥出于个体而言堪称极致的暴力。
在得到了那种予取予求的自由之后,我只开心了不到一天。
在这所中学里,我看任何一个学生不顺眼,都可以一巴掌抽过去,把他抽翻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头,漫不经心地问:“服不服?”
答案不可能有第二种。
面对已经足够成熟的初三学姐,我勾勾手指头,她们就真心实意的夸我“你好棒”。
可是这种事有什么可爽的?
欺凌弱小的快乐到底会从哪个角落里浮现出来?
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发生性关系,真的能够得到成就感吗?
我拥有了比方同辉高级十倍的自由,却并不快乐,我的心,仍然被性、暴力、和谎言困扰着。
这一次,困惑我的不再是它们之间的联系,而是更高层次的东西。
我开始尝试撒谎,戏弄某些人,可这并不快乐。
我又尝试着对某个极其恶劣的混混做一些更加暴虐的事情,他哭着忏悔,发誓以后再也不强迫女孩子,我把他折磨到失禁,仍然不快乐。
我又尝试着和某个漂亮学姐交往,差一点点上床,还是不快乐。
她哭着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我说不是,只不过我的人生还有一道坎没有过去,和你做这种事我感觉不到丝毫快乐。
我的快乐到底在哪里躲着?
我始终找不到它,但是当我收敛起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时——暴力、谎言、发泄欲——我终于平静了。
平静并不等于快乐,但是那个终极答案呼之欲出。
性、暴力、和谎言为什么总是完美的镶嵌在一起?
因为太多的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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