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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气,不愧是被大刑伺候了三个月一声不吭的人,这份忍耐力无人能及。”

  祁雁有些莫名:“好端端的,突然挖苦我做甚?”

  苗霜笑吟吟道:“这哪是挖苦, 夸你呢。”

  祁雁怎么听这话也不像夸奖,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苗霜却做了个“停”的手势:“好了,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掺和,反正想当皇帝的人不是我,有个人伺候我就行,其他的我也没那么好奇。”

  他已经帮祁雁治好了腿,又帮他金蝉脱壳,仁至义尽,不论明秋背后的人是谁,都是冲着祁雁来的,和他苗霜无关。

  他看原著看得囫囵吞枣,半本书都撕了,也记不住那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不过凭他仅有的一点印象,明秋应该是友非敌。

  季渊残暴不仁,对他有意见的人太多了,祁雁又名声在外,纵然被打为逆贼满门抄斩,但聪明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只有那些被蒙蔽的傻子才信这罪名是真,譬如京都那群脑子喂狗只会跟风的愚民。

  只要祁雁站出来当这个领头羊,自然会有无数人支持他,他只需要顺应民意率兵攻进晏安城,斩下那暴君的头颅,自会得万民拥戴。

  而他苗霜的作用,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等到祁雁站着走出苗寨的那天,就是他该退场的时候。

  他终究不过是某人证道路上的垫脚石,不论泊雁仙尊,又或祁雁将军,属于祁雁的那个结局里注定不会有他,他早已做好这样的觉悟了。

  祁雁听着他的语气,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苗霜好像突然对他冷淡了许多。

  明明昨天还很主动地为他庆祝……虽然他知道这人素来喜怒无常,却也不至于毫无缘由吧。

  难道是因为刚刚明秋那番话?

  为民之心……似乎每次一提到和百姓相关的话题,苗霜就会变得特别不高兴。

  苍生道……

  难道苗霜和泊雁仙尊的矛盾根源,就是因为泊雁仙尊修苍生道?

  虽然不知道这苍生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根据这几个字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那泊雁仙尊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放弃了苗霜喽?

  哈,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亏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个连身边人都护不住的废物,这样的人活该被苗霜记恨。

  只是……

  祁雁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突然传来的绞痛让他微微弯下腰去,一度疼到脸色发白,直不起身。

  苗霜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祁雁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出现过几次,但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经脉断尽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又时常被蛊虫折腾,有这样那样的疼痛都习以为常。

  苗霜把指尖搭在他手腕上,给他号了号脉,感觉他只是心跳有点快:“也没什么事啊。”

  绞痛逐渐过去,祁雁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无碍。”

  “我看你还是别喝酒了,虽是药酒,但毕竟是酒,难免和一些药物犯冲。”

  苗霜说着,又小声嘟囔了句:“不过也不至于吧……”

  而且昨天喝的时候明明没事,没道理今天出问题。

  早知道剩的那点就不给祁雁喝了,他一个人喝完多好。

  祁雁表示没意见:“都听夫人的。”

  *

  快马一路北上,在平坦的官道上绝尘疾奔。

  连日奔波已让明冬疲惫不堪,但他眼里的神采却比平常更亮,地平线上遥遥出现的城池正是晏安,那繁华如梦的帝都,无数人努力一辈子都抵达不了的地方,终于近在眼前了。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牵马进了城门,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入皇宫复命,焦急地等待片刻,果然得到了皇帝召见他的消息。

  明冬喜出望外,跟着那引路的太监一路来到寝殿,朱红色的宫墙在余光中飞速倒退,皇宫里第一批感受到春意的植物已吐出新芽,嫩绿与鹅黄悄上枝头,他却也无瑕欣赏。

  他虽然入宫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面见陛下,以前偶有几次遇到,也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从没像今天这般近。

  那人虽只是懒散地倚在坐榻上,却不怒自威,让人没由来想要臣服,明冬跪地磕头:“奴婢明冬叩见陛下!”

  两个宫女正在帮季渊揉肩捶腿,季渊一拂手让她们退下,看向跪在下面的人:“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想必一路没少辛苦,起来吧。”

  明冬吸了吸鼻子,几乎眼含热泪:“谢陛下!”

  他站起身,双手托举盛装圣蛊的盒子:“明冬幸不辱命,护送苗疆圣蛊返京,现将圣蛊呈交陛下。”

  普通的木头盒子安静躺在他掌心,乍一看并不起眼,季渊一下子坐直身体,眯着眼打量片刻,示意身边的人去接。

  在他身旁服侍的太监立刻上前,接过那盒子,鼓捣了一番,打开了盒子上的锁。

  盒盖缓缓开启,里面的东西呈现在季渊眼前——盒子里铺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药草,有被啃食的痕迹,除此以外却空无一物,并不见所谓圣蛊的踪迹。

  他不禁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榻桌:“大胆!那祁雁给朕一个空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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