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声音。
“萧砚南?”她试探着叫了声。
“嗯。”他终于应声。
那边听起来很安静,他的声音也低沉,带着些疲惫,或者是别的什么,说不清。
“听林铮说你已经走了,”姜稚礼的声音也不由得轻下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点工作上的事,”萧砚南说,“明天林铮会去接你,如果你想在家里多住几天的话,就让他更改航班的时间。”
“好,”姜稚礼浅浅吸进一口气,“那个,其实我是想跟你说……”
话说一半,她忽然听到那边其他人的声音传来,大概是萧砚南适时捂住了听筒,她听不太清,但还是隐约听到什么病危,家属签字之类的话。
他是在医院吗,姜稚礼紧张起来,但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已经挂断。
姜稚礼攥着手机怔了几秒,紧接着给林铮拨去了电话-
京北某私立医院。
凌晨时分,手术室的灯依旧长明着。
走廊里只有萧砚南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
他就这样静静站着,望着手术中的指示牌,各种情绪搅动着他眼底的深潭,看起来反倒无比冷漠。
如果萧廷安知道现在在手术室外,唯一牵挂他安危的,是一直以来最被他嫌弃的儿子,会不会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多讽刺。
从小到大,他一直恨他,有时候恨不得他早点死了,却又想让他活着,他要看着他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亲口给她一个道歉。
兴许是过于疲劳,头部两侧的神经又开始刺痛,萧砚南勉强撑住墙壁,闭上眼想熬过这阵发性的疼痛,而这次的疼痛却似乎比平常持续的更久,熬不过去似的。
他竭力压制着呼吸,撑着墙壁的手绷起道道青筋。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轻微的耳鸣,他好像听到姜稚礼的声音。
幻觉吧,他想。
“萧砚南,你怎么了!”
这次声音更近了些。
他强撑着睁开眼,竟然看到姜稚礼从走廊的另一端跑向他。
走廊的灯光炽白生硬,而落在她身上时,一切都变得仿佛一场宁静又生动的美梦。
很不真实。
须臾,女孩微喘着在他面前站定,秀气的眉头皱着,明媚的眼睛一瞬不离地望着他,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独属于她的莓果香调从她随着奔跑而起伏的发丝间飘散,像热带气旋温柔来袭。
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得到疏解。
萧砚南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住她欲朝自己额头探来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按进怀里。
他反悔了。
放她走,他做不到。
第33章 Painkiller你就这么粘人
萧砚南有头痛的毛病,似乎是从母亲过世的那年开始的,又或者更早。
最严重的一阵他频繁求医,得到的结论都是神经性头痛。
这种病症是由于疲劳,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很难根治,并且极易复发。
医生千篇一律的叫他放松自己,否则只会越来越频繁的发作,他听腻了没有新意的诊断结果,便懒得再去理会,发作时仅靠止痛片对付,直到后来他发觉药剂对他产生的作用在逐渐衰减。
那时他正处于一种对抗的情绪里,与父亲对抗,与岑家那些不接受母亲和自己的人对抗,他想未来一切事物都能够尽在他掌控,于是也理所应当地与顽疾对抗。
他让自己变得更加努力更加忙碌,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无暇顾及身体上的那些反应,可依旧敌不过这埋藏深暗又暴烈的病症。
在被刺痛的神经折磨的筋疲力尽之时,厌世的念头就像阴湿的苔藓一般,从他的四肢百骸里生长出来,无休无止。
病情好转需要放松,可他孤身一人,周围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他不敢停歇,只能强迫自己一直走,直到死的那天方能解脱。
那一年的圣诞,母亲忌日,伦敦大雪。
他难得给了自己一小时的休息时间,坐在泰晤士河边的长椅上,望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和流淌不歇的河水,尽可能让自己放空。
不速之客就在这时闯入他的世界。
女孩戴着红色格纹贝雷帽,穿着黑色小羊皮靴,脸蛋鼻尖都冻的发红,手中却不合时宜地拿着两支草莓冰淇淋。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她用的是英文,很标准的美式发音,说着将她没吃过的那支冰淇淋递到他面前,“给你试试这个,我每次吃完心情都会变好。”
“抱歉,我不爱吃甜品。”萧砚南拒绝,可看着她因为失望而耷拉下来的眉眼,竟难得有点不忍心。
或许是因为觉得女孩有些眼熟,也或许是因为这一份少见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关心。
见他终于接过,女孩便拿出手帕拂落另一半椅子上的积雪,欢欢喜喜在他身旁坐下。
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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