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已阻挡在了她的面前。剑锋相交,刺耳亮目,凯撒咬着牙,对全身出血的他来说,这一剑刺出的十分吃力。
“谁命令你进来的。”
尽管气息不足,但他仍然是唯一的王者。
“退后。”
就如仍在命令自己的臣下一般。
他不知何时拔出的钉在墙上的剑,又不知何时跟在的她身后,总之肯定是如影子一样的跟了,否则凭病床到这里的距离,他不可能瞬间就反应过来挡住那道对她的攻击。
维尔利汀悄无声息地退后到一边。
她这才注意到凯撒的剑也是白金色的,月光清辉流拂于耀色剑身,逐渐流转到那枚复杂纹印上。那枚纹印跟路西汀的所用剑一样。
“陛下,”她听那前来刺杀的人称呼道。
那人果真听从他的命令后退了。就算来刺杀君上,他用的也依然是敬称。
没人敢在陛下面前枉顾国法礼仪、敢不遵从陛下的命令。
他的态度淡漠却恭敬无比:
“那一位说过,您不会在临死之际还对我们下达命令的。”
凯撒也许对死亡的阴影持以唾弃态度,毫不畏惧那些指向他的刀锋,也许会哈哈笑着把前来杀他的所有蝼蚁一并斩杀,最后倒在血泊里。可他绝不会在那些蝼蚁冒犯自己时乖乖等着他们将刀架上自己的脖子,更不会命令那些蝼蚁退后。
今天的凯撒一反常态。
“真是可惜了。让你们还能活着的人回去告诉他,起码在今天晚上我还不会死。”
凯撒如视蝼蚁一般蔑视他。他是暴君,暴君怎么会惧怕不如他的所有人?
所有人,不管是来刺杀的刺客也好,还是身居圣堂顶端的教皇也好,除了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见到他都必须俯首称臣。
他的语气跟他的王冠一样,耀眼、蔑视,且沉稳无比。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否也会臣服于其他人。
“滚下去。”
赶到围墙内的刺客围成一圈,明明杀人利刃就握在手里,听到这简单几个字后却踌躇着不敢向前。
最后,最前面那名,也是最开始出现的那名,低声道:
“遵从您的命令,陛下……那么,知道这件事的其他人也必须死。”
他意指维尔利汀。
维尔利汀目光一凛,她可不会坐以待毙。她也会用剑,而且还用得很好。她一瞬间就可以给剑锋完成淬毒,不用割断他们的喉咙,给他们造出个创口他们就能毙命。
只是还不用她出手,就在刺客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瞬间,他那隐藏在黑罩下的咽喉就被公爵的箭矢穿透了。
血色随着他倒下的动作升空。
维尔利汀心随着接下来的破空声一起冒上喜悦。
她那刚让他们爱情更进一步的娇夫来了。
……来的应该是他吧?总不可能是会用箭的其他人吧?
不是他的话她会很失落的,她都一瞬间想好给路西汀的奖励了呢。
她轻抚门框向外探去,晚风吹起她弯绕如河水一般的头发。
可惜外面的火光和剑光实在太耀眼了,路西汀似乎离这里很远,她看不清。
接下来必然是一场围剿,维尔利汀收回神色,迅速将面前的门关了起来。路西汀在的时候那些刺客绝不可能盯着她,她不会让那些刺客有任何闯进来的机会。
金石铿锵,剑鸣刺耳。在愈来愈大的火势下,灰蒙蒙的医馆窗户某时某刻也被映上亮光。
维尔利汀盯着窗外的火光。
隐于阴影中的凯撒,忽然在她身后低低问道:
“不过是前来尽守卫之责的人到了而已,有那么值得高兴么?”
“那想必平时守卫你的人有很多吧。”
维尔利汀盯着外面的火光,面色平静。
“对于我们这些被剿杀的女巫来说,平时是没有人来守护我们的。”
含着狠毒的斥责。
凯撒不再发出任何言语。
直到末尾,才又说道:
“如果……”
路西汀急切地推开了门。
那被冰冷渲染着的眉眼,见到妻子后跃上了几分喜悦。他迫不及待地抱了上去。
妻子的全身都软软的,没有被鲜血沾染,真好。
只是今天晚上却让她见到了这么多被鲜血沾染的事情。
路西汀抬头,跟凯撒望向他们的目光撞上。双方的目光都不友好。
“……方才西方三百米处有第二批刺客袭击,我救驾来迟了,陛下。”
他将“陛下”两个字咬得很重很重。
凯撒对到底有多少人来刺杀他倒是无所谓。
他挥挥手,“不予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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