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自然不必绑在一起。事先承诺,等的无疑便是那一日。
太子考虑得周全。
对于他们而言,已称得上是不错的安排。
林苒想,也不无不可。
如今她与太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待朝堂诸事尘埃落定她方能离开。
恰如太子当初对她说过的,他需要她的帮助。
且非她不可。
林苒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长吁一气。
眼下形势,不必让太子知晓她已窥见他们之间的秘密。
总归尚且要在一个屋檐下。
往后他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罢。
……
萧照睁开眼,发现外面天亮了。
坐起身,昨日的头昏脑胀减轻许多,想是太子妃病症有所缓和。
想着萧照将陈安喊进来,命准备热水洗漱梳洗,好再去看一看林苒,陪她用个早膳。不曾想,竟从陈安口中得知,林苒昨天夜里来过一趟小书房。
他少有睡得沉,对此毫无所觉。
不知林苒来过更不知她来小书房是否觉察到什么不对。
“太子妃几时来的?”萧照沉声问。
陈安未作他想,恭敬回答道:“约莫寅时一刻过来的,恰逢太子在歇息,太子妃只待得半刻便回去了。”
萧照默一默,又问:“太子妃尚在病中,夜里怎未安心休养?”
“奴才不知。”陈安说,“瞧着是惦记太子殿下,故而特地过来探望。”
从陈安的话里辨不出林苒有无奇怪之处。
“嗯,孤知道了。”萧照点点头,心下自有思量然而不再多问。
洗漱梳妆过一番,他去寻林苒。
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的林苒这会儿将将醒来尚未起身。
“太子妃病着,不必拘礼。”大步走到床榻旁的萧照先行开口免她请安。
林苒笑一笑:“多谢殿**恤。”便安心靠坐在床头。
春鸢宜雪互相看看,相携无声退到外间。
萧照没有坐,立在床榻旁看着林苒:“听陈安说太子妃半夜不好好休息,竟跑去小书房寻孤?”
林苒如今窥探到那个秘密,心中有数,晓得太子有意言语试探。她已然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夜半醒来,发现太子殿下连续两夜不曾回来休息,难道不应该去瞧一瞧吗?若对殿下不闻不问,不知落在外人眼中,妾身这个太子妃如何失职,又如何不得太子殿下宠爱。”
“殿下当真不觉得不舒服么?”
“那样的一张小榻,如何能休息得好?”
萧照凝视靠坐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无论表情或语气,均无异样。他道:“虽说太子妃向来睡得沉,但你人在病中,扰你休息总归不妥,因而昨夜仍宿在书房。”
林苒说:“到底委屈了太子殿下。”
“不如今天回东宫罢。”她沉吟中问一句,“沈家的事应是有着落了?”
那个时候萧照说陪她回定远侯府省亲,其中也有避一避沈妃的用意。
过得这么几日,沈妃想来已经有所动作。
林苒没有刻意去打听。
不过,她知道太子不会不清楚。
“去凤鸾宫求过母后,被母后劝了回去。”萧照不瞒她,“这两日倒也安分,不曾求见父皇,应是明白这一次的事情单凭她回天无力。”
林苒轻唔一声:“沈家……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妃希望怎么处置?”萧照反问道。
她希望怎么处置?
林苒品着萧照的话笑问:“殿下这是允妾身干涉朝中事务吗?”
萧照理所当然:“有何不可?”
“殿下既这样说,那妾身便直言了。”林苒说,“单论长公主府行刺一事,沈家恐怕遭人诬陷,罪不至死。但若与沈家往日罪行一并处罚,则另当别论。沈家女眷多受牵连,如何处置又是一桩问题。”
萧照不语,她又道:“妾身信口胡言,请殿下见谅。”
“如何处置沈家自有朝廷章法。”
萧照却笑:“太子妃说得在理,孤如何会怪罪?沈世才已死,沈新私下肆意敛财,大多上供给了孤的父皇,若论罪行,究竟是谁罪孽深重姑且要仔细论一论。”
但怎可能定皇帝陛下的罪?
林苒听出太子话中辛酸,不由得宽慰:“陛下和殿下,终究是两个人。”
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
林苒内心从不将他们做的事情混在一处评判。
“太子妃能这样想,孤甚是欣慰。”萧照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发顶,而后说,“待案子审理完毕,沈家会被抄家,沈家众人流放岭南,女眷随行,至少他们家人能在一处,互有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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