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

;过去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也不可能彻底磨平带来的伤害和痕迹。

  而且,就算这世上真的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不该是她和萧洵。

  萧洵看着秦姝落,他眼眸之中透着无数的悲伤和说不出的痛苦。

  如今外头对于李家的谣传是越演越烈了,他也能猜到这其中有谁的手笔,只是这样大的事情,不论真假,都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这些时日,李玉坤虽是有回到了朝中,可林秋山也不是吃素的,从前温文尔雅又屡次退让的人,现下在李玉坤的步步紧逼之下竟是半点不落下风,借机安插的人手是一个被拉下马的都没有,还尽是新科仕子,当真是狠狠地打了李玉坤的脸。

  这一切看着都是那般的顺理成章和占尽优势,可是狗急了是会跳墙的。

  萧洵在心底暗叹一声。

  他一直妄图对李家徐徐图之,但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自那个孩子离世,他便知道李家不会再等了。

  如今还能赌的便也只有时间了。

  他只是想在这还算是安宁的时光里,给彼此都留下一丁点还算快乐和体面的回忆,否则……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放她走的话,他怕他会舍不得……

  萧洵站起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姝落,而后无奈又似宠溺一般笑道:“阿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说过的,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他说过无数次,他一定会对秦姝落比旁人更好百倍千倍,他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碧书回来的时候萧洵已经离开了。

  她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放在秦姝落手边,温声问:“姑娘,太子殿下呢?”

  秦姝落神色怔怔,眸光像是盯着手中的棋子又像是在发呆,空洞虚无。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才萧洵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异样……

  秦姝落唇瓣紧抿,她从未看过萧洵那样的眼光,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视死如归,像是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给她兜底,更像是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有顾忌,也无所畏惧,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甚至是他做不到的地方,他都要给自己最好的。

  秦姝落被自己的揣测心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碧书见她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大声地唤来一句,“姑娘!”

  秦姝落被她震得耳朵生疼,匆忙捂住耳朵,眼神责备道:“做什么呢,险些要把我吓死了。”

  碧书嘟着嘴巴,抱着托盘,委屈道:“姑娘还说呢,我唤你好久,你都不理我。”

  秦姝落揉了揉耳朵,懒得理她,端过一旁的茶水,上来就是一大口,直接被烫到吐出来。

  她伸着舌头,“斯哈斯哈”像是小狗一样。远处的晏初瞧见了,赶忙掏出小本子记下,今夜又有事情可以汇报给殿下了。

  这下碧书也急了,主仆两人手忙脚乱地兑换冷水。

  秦姝落最后含着冰块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情不自禁地感慨,当真是祸不单行啊,她就不该相信萧洵会有那样深邃的眼光,他们那样的人啊,真真假假,权力比嘴巴硬,说出来的话好的听不得,坏的倒是一个不落。

  那个护身符,秦姝落还是叫碧书寻个没人的时候烧了。

  她垂下眼睫,这世上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孩子也是其中一个。可既然已经走了,就走得再彻底干净一些吧。

  她不想再回忆起有关于这个孩子的分毫,也不希望这个孩子下辈子投胎还这样的可怜。

  但愿吧,与她的联系少些,再少些,或许下辈子可以投胎到一个幸福人家。

  秦姝落眼眶酸涩一瞬。

  她该为它流的泪早在它离开的那一天就流光了。

  缘分尽了,便也算了。

  秦姝落闭了闭眼,忽然想起,前几日如春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也不知近些时日,王妃的身体如何了。

  这几日她的身体好了许多,也该是抽空去一趟平南王府瞧瞧了。

  尤其是快秋猎了,王妃那样闷的性子,也该劝着出来走走,散散心了。

  可还不等秦姝落去平南王府看望许连夏,太子府邸就迎来了更重要的人物。

  秦姝落听见碧书的消息之时,几乎是连鞋袜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到了大堂。

  她看着眼前的妇人,身量不高,头发盘了起来,一身淡棕色的对襟褂子里头裹着一件轻薄的小袄,可背影瞧着依旧是纤纤如柳,一如秦姝落年少时记忆中的模样。

  她唇瓣颤动,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秦慧芳站在大堂里,此地不愧是太子府邸,当真是金碧辉煌,威严恢弘,方才她还瞧见了门口所悬挂的牌匾,听下人们介绍说,那可是陛下御笔亲书,这么多公主皇子之中,只有太子有此殊荣,是以今时今日,即便陛下膝下子嗣众多,可是对太子之位有非分之想的人却不敢有。

  而眼前挂着的这幅秋雁图,秦慧芳若是未曾猜错的话,恐怕是前朝大师殷望的遗作,只是殷望此人死后才成名,活着的时候一生穷困潦倒,妻离子散,是以虽是名声出众,收藏他画作的人也不少,但如此堂而皇之张挂的人倒是不多。

 &ems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