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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确定么?”

  刘姨带着溜溜球下楼了。

  鹿呦稍稍用力,推她进去。

  拖沓的脚步声慢腾腾地挪动,渐行渐远。

  而滞留在隐处的两根指节,则是在弹奏一曲《野蜂飞舞》,拨动琴弦、抽拉琴弓的动作又轻又快,反馈出来的弦音却是又沉又重。

  鹿呦鼻息都是热的。

  如烧水口噗噗地往外涌了滚烫的沸水,氤氲的一片热雾。

  双眼迷蒙。

  像在荒唐的月色里酩酊醉了一场,微醺下的感官迷幻而清晰,欲生欲死,缱绻缠。绵。

  感觉到细密的吻迤逦开来,虔诚落在额头上,逡巡于脸颊,逗留在耳骨。

  音色缠绵在舌尖,将撩人的话,烫在她唇上。

  “还满意么?”

  之前不能出声,鹿呦嗓子闷*得发疼,这会儿是能出声了,但哑得出不了声。

  “不满意……就再来一次?”

  关了灯,屋里陷入了黑暗,窗外,不夜城灯火葳蕤,她手心贴向冰凉的玻璃,于冬日的夜晚,淋着一场名为春色的雨。

  …

  淋浴间里洗漱,月蕴溪问她要不要泡澡舒缓,于是莫名其妙又到浴缸里去。

  屋里笼了一层换气扇拂不掉的热气,皮肤都被熏粉。

  浴缸里水还在缓慢地蓄着,才灌到一半,水面上的陶瓷触感冷冰冰的。

  只有这一点冰凉,最为熨帖,鹿呦倚靠着上面,像在被温煮,有缺氧的感觉。

  月蕴溪抬起她的腿,从踝骨一路往上,吻住她的小嘴时,这感觉更深。

  鹿呦陷入更重的窒息,只觉得要疯了,抓着她的头发问:“你都不累的么?”

  月蕴溪轻笑的气息落在她口里,“……怎么会累。”

  鹿呦一下拽紧了她的头发。

  考虑到那道疤还没淡褪,没在浴室待太久。

  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鹿呦已经乏力得完全不想动弹,她身体里的余韵还在颤颤,头发没吹干便瘫趴在了床上。

  床头亮着灯,像橙红色的小橘子。

  薄薄的眼皮外,光影在晃动,听动静,月蕴溪似乎拿了小凳子过来。

  鹿呦实在睁不开眼了,呢喃地问:“你在弄什么?”

  回答她的是吹风机的声响。

  月蕴溪抬着泛酸的小臂,细细如春葱的手指落在她潮湿的发间,兜一缕到鼓动的热风下。

  鼓鼓的风声里,鹿呦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

  吹风机被关掉后,月蕴溪给她梳头发,鹿呦很喜欢被捣鼓头发的感觉,觉着舒服,舒服到想睡觉。

  但又莫名舍不得睡,便随口笑说:“你知道么,奶奶今天说,她是恶婆婆。”

  月蕴溪动作一顿。

  安静的氛围,配合梳头发带来的愉悦感,让她意识逐渐徘徊到了涣散的边缘。

  半梦半醒间,听见月蕴溪叫了她一声,“呦呦。”

  鹿呦轻轻动了一下垂放在床沿的手。

  “是我直接告诉你真相比较好,还是,让她们自己向你坦诚会更好?”

  后面的话就像是被隔绝在了厚重的玻璃外,只能听见声音,听不太清其中的内容。

  而鹿呦的思维还停滞在自己的问题里——就这么摆烂地睡吧,反正有月蕴溪给她挪位置。

  还是动一动吧,当1的辛苦她明白,月蕴溪手怕是酸软得挪不动她。她得自己乖乖躺好,然后抱着小鹿玩偶,贴着月蕴溪睡。

  于是,当月蕴溪柔声问她,“一和二,你选哪个?”

  鹿呦短暂清醒了一下,听进耳朵里,懒懒地应了声:“……二吧。”

  她提了一口气坐起身,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又歪身倒向床头的枕头,搂过小鹿玩偶在怀里。

  月蕴溪肩线往下沉了沉,看她躺正,给她盖好被子,才去将吹风机放回原位。

  没等到月蕴溪上床,鹿呦哑声叫她:“月蕴溪……皎皎……溪溪……小月亮?”

  都没有回应。

  微微睁开眼睛,在胧黄的光晕里,先看到的是桌面上的书,无端想到某一次看书,月蕴溪突然给她合上了封面,而后吻在她耳边说:读我。

  眸光随放轻的步声转至眼尾,月蕴溪停在了床边。

  她身上有沐浴后的凛冽清香,淡淡的橘子味。

  月蕴溪柔声问:“要喝水么?”

  鹿呦被她扶起来喝了小半杯水。

  浮在水面上的灯光光点,像一轮薄黄的月亮,轻轻一晃,月光如流心,漾在波纹里。

  杯子递给月蕴溪,鹿呦湿漉漉的唇擦在她脸颊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读一个月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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