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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晁怜见白猫在树丛后消失,很是心急,提起碍事的裙摆,跑到树丛面前,慌忙拨开那落了雪的枯枝。

  树丛后没白猫的身影却有一个缺口,晁怜犹豫了一瞬,她不记得这宫墙何时裂了一块,同样不知是通向哪里,但为了找猫,还是钻了进去。

  钻过宫墙,晁怜便在不远处看到趴着的白猫,刚想上前,白猫又跑了起来。

  晁怜追了许久,直至追到一处庭院,白猫却突然消失了,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庭院,地上的落叶,不知堆积了多久,一直被白雪给覆盖也无人清扫。

  脚底的疼痛让晁怜不禁皱眉,放下裙摆,神情不免有些失落,方才的白猫真的很像月饼,可阿朝分明说月饼已经死了,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庭院许久未修缮,除去落叶,墙壁也满是裂痕,晁怜在原地看了一圈,寻不到那白猫,眼底一片落寞,待了一会,觉得冷,便准备回去。

  不远处的枯井内却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晁怜停住脚步,回首看了眼那枯井,不禁皱起眉头,低声唤道:“月饼?”

  枯井中传来更大的响动,晁怜顿时僵住身子,仔细去听,其间有细微的猫叫声。

  赶到枯井旁,晁怜往下望去,发觉那枯井并不深,除去积雪也堆满了落叶,落叶下有截雪白的尾巴在晃动,声音也是从这传出的。

  晁怜弯腰将手伸长,尝试往枯井里摸索却总差一点,四周也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踌躇片刻,撑着井口,小心翼翼的翻了进去。

  还未碰到那白猫,脚下却落了空,积雪和枯叶是假象,这口枯井很深,掉进去的一瞬间,晁怜还未来得及出声,便重重摔在了井底。

  眼前一片模糊,晁怜想撑着井壁坐起来,手腕却是钻心的疼,缓了好一会,后腰也是疼的厉害,根本无法动弹。

  晁怜指尖轻颤,颤颤巍巍低头便瞥见从身后流出的血,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先前的白猫也没了动静。

  枯井里很是狭窄,没什么空间,晁怜抬起一只还算好的手,摸了摸身旁,发觉这井中根本没什么白猫。

  方才的尾巴也只是一截被雪淹没的枯枝。

  痛楚与严寒让晁怜有些难以支撑,心底更是莫大的恐惧,声音已然沙哑。

  “有…有人吗…救救我……”

  失血让晁怜的视线逐渐昏暗,声音也愈加微弱。

  皇宫本就空旷,一处废弃的庭院,恐怕连路过的宫人都没有,想到这,晁怜一阵绝望,眼泪跟鲜血融在一起,滴在雪地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晁怜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望着井口的一抹光亮,冻僵的手不断拍打着石壁,希望能引起路过人的注意。

  清醒的最后时刻,晁怜只感觉到脸颊上有冰凉的东西落了下来,好似又开始下雪了。

  满天飞雪,不过半炷香时间便积了一层,晁怜的发丝也被雪花侵占。

  握着石头的手一点点失了力,石头掉在雪地上,发不出一丁点声响来,同这深宫一般沉寂。

  闭眼的那瞬,晁怜闻到一抹夹杂着血气的龙涎香,随即一只冰凉的手遮住了她的眼。

  晁怜想要睁眼去看,身体却撑到了极限,沉沉的昏了过去。

  枯井中,晁怜穿着火红的嫁衣,本该艳丽的颜色却被这从天而降的飞雪一点点抹去。

  穿着龙袍的怨灵,安静的站在井边,注视着被雪一点点吞没的晁怜,声音沙哑苍老。

  “莫要丢了颜面。”

  怨灵的心口处有一个窟窿,血从里面流出,逐渐染红了龙袍,男人却不在乎,径直坐在了井边,似是在等晁怜断气。

  吉时已到,侍女推开门,准备领着晁怜去礼堂,可进去的一瞬,侍女傻了眼。

  空旷的寝殿,除去一方床榻以及刚搬来的梳妆台,别无他物,不止是人不见了,窗户大开,下面还垫着把椅子。

  侍女跑至窗前,放眼望去,别无他物,雪地里的脚印早被刚下的一场雪给掩埋。

  大婚当日,殿下却消失了,无论是哪种可能,出了事都不是她这些宫人能担待着起的。

  眼看着就要熬出头的侍女,先是被吓傻了,随即便回过神,跌跌撞撞的往正厅跑。

  今日虽是大婚,可在晁易看来,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索性只在晁怜的寝殿内摆了一处牌匾,他不会去,更不会有所谓的亲朋好友。

  寻个哑女去给晁怜梳妆也是不希望这件事被人谈论,毁了名节。

  先前的风言风语,他是帝王,他不许,谁又敢谈论,可这大婚却不同,旁人若议论也是名正言顺,毕竟是坐实了的。

  侍女寻至正厅,朝思暮穿着蟒袍,面上戴着青铜面具,看不出神情,瞧见慌张的侍女却皱了眉。

  正厅里的人就朝思暮一个,侍女也没别的选择,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扯着朝思暮的衣角,神色焦急,但又无法言语,只得不停伸手指着殿外,胡乱比划着什么。

  朝思暮见侍女一番比划,神情微沉,思绪乱了一瞬,眸色暗了下去。

  这院中没别人,还能让侍女这般着急的便只能是晁怜,算着时辰,侍女却一个人来了,还是这般神情,恐怕是人不见了。

  朝思暮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摩挲着指尖,心底虽烦,但还是冷静了下来。

  只要人还活着,晁怜便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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