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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思暮正在斟茶的手一顿,眉间似乎有些阴郁,但很快便遮掩了过去,倒了杯姜茶给晁怜。

  “许是没休息好,过一会就好了。”

  冒着白雾的姜茶,晁怜吹了口热气,一时有些嫌弃,但看到阿朝在看她,咬了咬,还是将辛辣的姜茶一饮而尽,随即双眸亮晶晶的盯着朝思暮,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朝思暮眉间染上笑意,随即从身后拿出一块桃花酥,递给晁怜。

  接过桃花酥,晁怜咬了一小口,弯下眼角,随即道:“阿朝对我最好了。”

  这次朝思暮没再应声,只是看着晁怜将那糕点吃完,随即拿着锦帕帮晁怜擦去唇角的残渣。

  等你清醒了又是否会后悔。

  晁怜将桃花酥吃完,抬头望着窗口的方向,发现外面下雪了,甚至就连那几只红梅也被积雪给覆盖。

  窗外的景色,一片雪白,晁怜愣了好一会,心口依旧疼的厉害,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很是低落,闷闷道:“下雪了,月饼还没好,往日里它很喜欢在窗口趴着的。”

  朝思暮闻言也向窗外看去,不过她看到的却不是雪景,而是在窗外站着的怨灵。

  那怨灵披散着长发,浑身是血,自方才起就在窗外站着,一直盯着晁怜看,眉眼似乎与晁怜有些相似。

  朝思暮刚看去,那怨灵便消失了,似乎不想被她察觉到存在。

  至于地上的一滩血迹,朝思暮选择忽视,径直上前将窗户关上。

  晁怜虽不知朝思暮为何要关窗,但心口的疼痛却愈演愈烈,她总觉得空了一块。

  沉寂半响,晁怜忽然出声,仰头望着朝思暮,轻声问道:“阿朝你可以帮我把月饼从太医那带回来吗?”

  “我忽然想抱抱它。”

  说着,晁怜不自觉捂着胸口,心很慌。

  朝思暮将有些滑落的狐裘,重新给晁怜披上,脸上的神情依旧温柔,只是声音却冷了下去。

  “太医说月饼已经死了,殿下还是不要在想它了。”

  “殿下若是喜欢,再养一只便是。”

  屋外风声呼啸,晁怜手中的茶盏却摔在了地上,锋利的瓷片,不禁划伤了朝思暮的脚踝。

  细小的伤口,还未来得及流血便愈合了,唯独朝思暮看向晁怜时的神情中多了几分阴沉。

  第24章 似火般红艳的嫁衣穿在晁怜身上,无端显出几分凄景……

  似火般红艳的嫁衣穿在晁怜身上,无端显出几分凄景。

  晁怜坐在铜镜前,看着面前模糊的自己,不觉伸手摸了摸脸颊,眸底闪过一丝迷茫。

  梳妆台上的胭脂,晁怜拿起又放下,为何她的心好疼,阿朝分明在陪着她,还要娶她,可为什么会难过。

  铜镜中的晁怜,脸色苍白,身形消瘦,根本撑不起这嫁衣,仔细看去更像是被禁锢的傀儡。

  负责给晁怜梳妆的侍女,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精致却破碎的人偶。

  透过铜镜,侍女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是被临时调过来,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传闻中貌可敌国的公主,今日一见,除去惊叹,更多的是惋惜。

  宫中都在传,二殿下被一介草民给玷污,陛下为了颜面,不顾二殿下病重,立即给二殿下定了婚事,听闻还是位女子。

  侍女在进宫之前便是哑奴,许是看重这点,这才让她来服侍殿下,自古帝王多薄情,倒也是真。

  晁怜对着铜镜中的人看了许久,她竟只觉得陌生,直到侍女将最后一根金钗插在发间,轻抿红胭,唇上虽染着喜色,眉间却带着几分凄意。

  梳妆过后,侍女便退到殿外,等吉时一到,拜堂即可。

  生在皇家,婚事并非自由,甚至没寻常人家来的热闹,整个宫中一片沉寂,并无锣鼓喧天,八抬大轿,甚至算不上明媒正娶。

  侍女守在殿外,神情也染上一丝沉重之意。

  一门之隔,晁怜望着窗外的积雪,眼角流下几滴清泪,她的月饼死了,阿朝也好奇怪。

  晁怜正失神,窗外却传来几声猫叫,声音虽微弱,但静谧的环境下,便显得格外清晰。

  凄厉的猫叫声,晁怜先是楞了一瞬,顾不上没穿鞋,立即朝窗边跑去。

  昨日打碎的茶盏,侍女没能扫干净,扎在足底,晁怜身形一顿,脚底是钻心的疼,但也没停下,跑到窗边之时,眼前有一团白影闪过。

  晁怜一惊,轻声唤了句什么,那白影却没能停下,继续往前跑,只是放缓了速度。

  推开两扇窗,晁怜身形娇小,踩着木椅,十分轻易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冰寒刺骨的雪地上,随着晁怜的动作,留下一串血脚印,不断向前跑去,曲折蜿蜒,好似在这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一株艳丽的红梅来。

  那团白影很是聪明,察觉到晁怜跟不上,便停了下来,等晁怜离的近了些才继续向前跑。

  晁怜畏寒加之体弱,还没跑几步便低喘了起来,微声唤道:“月饼你别跑”

  白猫站在一处树丛前,明黄色的双眸,盯着晁怜,叫了一声便钻进树丛,不等晁怜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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