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音灌耳也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所以一如既往,甚尔把禅院惠递过来了,她便伸手去接,抱在怀里,轻轻晃悠起来。
用不着多么费心,其实早在被甚尔拎起来的时候,小海胆的哭声就已经减弱了不少。再稍稍哄上一哄,他便自然而然沉入梦乡,伏在五条怜的肩头,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床。
世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甚尔也松了口气,疲惫似的坐到她身边,压得席梦思猛颤了好几下。五条怜差点又没喘上气。
他们在同一屋檐下住了有几个月了,也曾并肩走在雨天的人行道上,但像这样坐在一起,却是第一次。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甚尔。”深呼吸一口气,她忽然唤他。
“干嘛?”
“下次进别人房间之前,可以先敲门。”
“哦。”
居然没有不满,也没有反驳,只是恹恹地应了这么一句,真是出乎意料。
五条怜藏起心里的那点小小惊讶,不知道应该再做点或是说点什么才好。怀里的小海胆压得手臂酸痛,她起身走出房间,把禅院惠安置好。回到楼梯间时,才发现甚尔已经懒洋洋地躺下了。
狭窄的楼梯间里只能摆得了小小的单人床,对于五条怜还算够用,对于甚尔可就太勉强了,尤其横躺着,连他的上半身都容纳不下。他的双腿只能委屈地折着,脑袋和大半个肩膀靠在墙上,真是奇形怪状。犹豫了一下,五条怜还是在他身边坐下了,总忍不住回头瞄一瞄他此刻的表情。
偷瞄到5回 ,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心虚地收回目光,像个小偷。
“看什么呢你?”甚尔撇着嘴,“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想骂我也可以直接骂。”
骂他干嘛呀?五条怜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不会骂你的。”她很认真地说,“我只是在想,你还好吗?”
甚尔抬起眼眸看她,有点意外。他可没料想到有人会询问他是否还好。
“还行吧。”他用手搓着脸,习惯性叹了口气,“被骂了一通,也被问了好几个‘为什么’,不管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居然能把分手说成是“事情解决”,真不愧是禅院甚尔。
五条怜曲起腿,把头枕在膝盖上。
夏梨姐现在怎么样了?想象不出来,也不敢去想。
她那么喜欢甚尔,喜欢到会去设想与他结婚的未来。
她对自己的好,说不定只是爱屋及乌,但那也确实是爱意没错。她将自己视作家人,而自己却连这场分手都没办法提前告知,真是……糟透了。
五条怜觉得她背叛了夏梨。
“所以,你们不去意大利了吗?”她问。
甚尔慢吞吞“嗯”了一声:“有些事情,就是得速战速决。”
尽管效率优先,但不可否认,惨烈的分手难免让人心痛——主要是痛在了机票和酒店的退款会被扣掉一大笔手续费的这件事上。
“对了,今晚我睡在这里,你到三楼找一间空客房吧。”
“哦。”奇怪的指令,五条怜没有异议,但还是疑惑,“为什么?”
“她还在气头上,要是我经过二楼,她会发飙的。”
“哦……”
发飙的夏梨姐……想象不出来。既然甚尔都这么说了,那就照做吧。
五条怜起身走到外头,阖上房门时,甚尔忽然叫住她。
“有空就开始收拾东西吧。”
他也坐起了身,对她说。
“明天,我们搬去新家住。”
第42章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
甚尔所说的新家,指的当然是位于新宿的顶层塔楼公寓——没错,正是这场惨烈的分手交易中换到的战利品,并且是最有价值的那一个。
也难怪在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不可避免的小小得意呢。
同样是“新家”这个词,落在五条怜耳朵里,却多少有一点刺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种莫名别扭的抗拒感,或许是因为不舍得此处镰仓别墅的海景,也可能是夏梨曾经说过,这里是她的家。
当然了,拒绝的话语是绝对说不出口的,真是心思也说不出口,况且眼下也不存在任何拒绝的余地。五条怜收起并不存在的怨言,默默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卧室已经不属于她了,只好在三楼随便找了间客房,先睡上一觉吧,可惜这一整晚五条怜都没有睡好。
事实上,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
她的睡意漂浮在奇怪的现实之上。眨眨眼,能看到夏梨牵着她的手走在沙滩上。她的手很冷,带着明显的骨骼感。夏梨姐的手是这么骨瘦嶙峋的吗?有点想不起来了。
手牵着手,她们一路向前,却没有目的。她们越过沙滩上搁浅的海豚,踩着干涸的脏器,黏腻的触感几乎要让人滑到。夏梨姐什么话也不同她说,阴冷的风拂在脸上,湿漉漉的,带着咸涩的海水气味。
走呀走呀,走得恍恍惚惚。这真的是现实吗,还是在做梦?紧握双手的触感如此真实,夏梨被吹起的卷发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
“夏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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