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苏长泠错愕瞠目,刚收回来的手僵在半空,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继续出掌。
“宋师兄,他们前两日闹得也有这么厉害?”又一掌强制拍晕了两人的素衣少女匆匆抬眼,眉目间难得多出了几分无措。
宋常应听罢同样回以她懵懂又迷茫的眼神:“没有啊,前两日他们最多就是抱一起互掐!”
——直接上嘴开咬,看那架势,甚至是恨不能干脆将对方当盘菜给生吞活剥和骨咽了的,他这也是头回见着!
“也就是说,眼下这情况变得比你刚来时更棘手了。”苏长泠的面色隐隐难看起来,手下拍人的动作也不由变得愈发快。
孰料她这才刚拍昏那最后一个挣扎扭动着的纸坊伙计,那边一直观察着众人状况的程映雪便猛然惊叫出了声:“快看那边,师父!”
“最早被您拍晕了的那两个纸坊伙计好像这就又醒了!”小姑娘满目悚然,遥指着那大路一角的指头不自觉发了颤。
少女闻言,本就难看的面色顿时铁青了个彻底,她举目环顾了下地上那一排排尚晕厥着的伙计,少顷眼神骤然一厉:“虞师兄,你那还有多余的符吗?”
“就你刚才拿来贴在那伙计脑门上的那种!”
“嗷——你是说破、破魔符——”还未止住那满脸泪光的小道士抽抽噎噎,边说边掏出一叠足有账本厚的朱砂黄符。
“有、有的,贫道这还有许多存货——”
“好家伙,大师兄,你出门居然还带了这么多破魔符!”宋常应一双眼瞪得大如铜铃。
他之前以为他师兄那揣了一身的法器就已经够夸张了,不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大把的朱砂符箓!
“存货够多就行……对了,这玩意怎么用?”苏长泠果断无视了宋常应的大呼小叫,顾自伸手接过小道士掌中那一叠黄符。
虞修竹应声瑟缩着收了收脖子:“你是仙门的人,用的时候只消往里面灌注些灵气,把上面的符胆敕印激起来便好——用不上掐诀。”
“成。”少女颔首,话毕挥手激活了一整排的破魔符箓。
十数道隐约闪烁着淡金光芒的符纸一齐落地,方才还不住挣扎着的纸坊伙计们霎时消停下来。
苏长泠望着那暂时得到了控制的场面,禁不住轻轻松出口气,一旁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震得止了哭的小道士,则眼巴巴抬起了脑袋。
“苏师妹,你们仙门的手段真方便。”虞修竹无不歆羡的开了口,“贴符都不用自己动手,还能一口气贴这么多符。”
——最重要的,这还不需要跟那些长得奇形怪状又丑了吧唧的妖魔鬼怪们近距离接触!
“——你这手法能教给贫道使唤使唤不?”
小道士目露期待,苏长泠闻此沉吟着抬指搓了搓下巴:“按理应该可以。”
“毕竟虞师兄你都能徒手造出能供你御气上天的法器了,再学个这类操控灵气的小技巧也不算麻烦。”
“你若真想学这东西,等着日出之后我再教你便是——这倒要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苏师妹!”虞修竹目色微亮,少女听罢却只不甚在意地一摆衣袖:“小事一桩。”
“但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宋师兄,非毒,你们有没有觉着这些伙计们刚才的行为有些古怪?”
“依照常理来讲,被厉鬼上身了的凡人大多会无意识重现那鬼物生前——尤其是死前几日的样子。”
“但,究竟什么样的人,在死前表现得就不像是正常人类?”苏长泠说着又团紧了眉头——她这两日眉心皱得都快长出来“川”字纹了。
“并且这还不是个例——而是一批。”
“一批在生前行迹便已然失常、还能积攒出满腹怨气的人。”
“——你们看着他们,有什么头绪吗?”少女的目光缓缓自众人面上逡巡而过。
离她最近、最先被她看到的虞修竹当场小声啜泣着举手以示自己浑然没有半点思路。
好在苏长泠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这胆小的能在这场合下顶上什么作用——他能拿出那一沓朱砂符箓,都已远远超乎了她的意料。
第二个被她看到的宋常应只似模似样地低头沉吟了半晌,最后同样晃着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轮到程映雪时,小姑娘犹豫着起身拧了两下脚尖——她脑子里并非全然没有想法,只是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师父,他们这行为看着的确让弟子觉着有点眼熟。”程映雪满腹惴惴,不安中下意识抠了指头,“弟子好像在什么古书里看过。”
苏长泠精神一振:“古书?”
“就那种,有些年头了的史书。”小姑娘抬手比划着轻声形容,“且那大概率是本野史——正史里通常不会将这些东西写得这么详细。”
“就是可惜,年头久远,徒儿也不记得那书里具体写了些什么了。”
程映雪瞳中遗憾满溢,苏长泠见状安抚似的抬臂摸了摸她的发顶。
她本想温声宽慰她一句“即便不记得那书中的具体内容,这话起码也给我们指明了个可行的搜查方向”,孰料不待她组织好腹内语言,那边把玩着怨气长剑的女鬼便先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你要说是在什么上年头了的野史古书里看到过的话,那我好像知道这些鬼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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