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与马景轩勾肩搭背的背影渐行渐远，广场上的骚动却愈发沸腾。
武极站在原地，脸上的皱纹因笑意挤成了沟壑，他慢悠悠捋了捋被气浪吹乱的银发，声音中气十足。
“唉，现在的孩子啊，总爱搞些大动静……不过嘛，咱们当长辈的，总得包容包容。”
二中校长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硬是挤出一句恭维的话。
“武校长这届学生真是卧虎藏龙啊，连武道都能单刷地狱副本……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武极摆摆手，嘴角却快咧到耳根，“这孩子就是太实诚，非要走什么武道。我早劝他别折腾，可他偏说‘校长，这木剑我拿定了’……啧啧，拦都拦不住。”
三中校长酸溜溜地冷哼：“武校长倒是好运气，这陆凡要是异能者，怕是要被其他学校抢破头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四中校长突然插话，眼镜片后闪过精光，“武道再强也是独狼，团队副本可没人带他！”
武极闻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上面赫然刻着“60级剑神”的暗纹。
他状似无意地摩挲着玉牌边缘，长叹一声：“是啊，老夫当年也应该像陆凡一样，当个独狼，要不也不会连累国家了……”
空气突然安静。
几位校长盯着那块玉牌，想起了武极的故事，皆是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学生吵开了锅。
“听见没！地狱级！那可是三十级的怪！”
“放屁，陆凡肯定用了禁术！”
“酸黄瓜闭嘴吧！人家单刷时你还在新手村嘤嘤嘤呢！”
学生们吵作一团，几个女生捧着战术目镜反复回放陆凡劈开毒雾的刹那，尖叫声几乎掀翻防护罩。
角落里，李猛刚被校医掐醒，又听见人群爆发出“平A战神”的欢呼，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张龙伫立在沸腾的人潮中，掌心琉璃火不受控地窜动。
他死死盯着地面那道被剑气犁出的沟壑。
“平A……平A？”他忽然低笑出声，火焰在瞳孔深处凝成炽白光点，“陆凡，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张少，要不要我们找人……”跟班谄媚地凑上来，还没说完话。
却被骤然爆发的热浪逼退三步。
张龙反手将报废的法杖插进地面，熔岩般的纹路在脚下蔓延。
“他是我张龙的对手，我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他转身走出广场，火红长发在热浪中狂舞。
“陆凡，我们高考实战考核见！到时候我要亲手烧了你的木剑！”
……
上京，中枢议事厅。
十二位紫袍长老的投影悬浮在环形光幕中。
空气里飘着龙涎香都压不住的硝烟味，全息屏上循环播放着陆凡破开迷雾的惊世一剑。
右下角标注着刺眼的血字。
【根据能量波动，粗略预估伤害在百万以上】
“啪！”
就在这时，军务长老秦枭一拳打在桌子上。
“几十年前武神计划耗空三十座星髓矿，其中的价值足以培养十多位SSS级异能者，结果呢？”
“武极带着军方精锐死在50级副本！现在要拿国运再赌一次？”
政务长老白瑾轻点玉镯，光幕瞬间被青蓝报表覆盖。
“当年武极60级时的实战数据——攻击效能是同阶雷系的6.7%，防御效能不足冰系3%。”
她指尖划过一串触目惊心的折线图，“但这个陆凡……”
画面切换到少年一剑的数值。
“他的伤害公式不符合任何已知算法。”
科技院首席突然插话，电子音带着诡异的兴奋。
“我们解析了他的身体能量波动，发现其力量转化率是常规异能者的1782倍！这已经触及量子隧穿效应，建议立刻活体解——”
财政长老楚稷冷哼一声：“停止你那丧心病狂的想法！”
但是他又话锋一转：“还记得当年武极一人一剑，单通噩梦难度，我们才决定启动武神计划。”
“大家还记得武极有某种叠加伤害的方式，当时我们不也像现在这般惊为天人吗？”
“可是呢？他没有技能，只会舞剑。”
“所有装备穿在他身上，不会增加任何属性，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应该都懂沉没成本吧。”
支持派代表猛地起身。
“诸位的孙子在喝基因药剂提升异能时，可没计较过沉没成本！”
就在光幕即将被数据流吞没时，始终沉默的大长老屈指轻叩案几。
明明是最朴素的青玉扳指叩击声，却压得所有全息投影泛起雪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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