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比宋少言预想的早一天回到了京市。
回京市当天他就让宋少言去整理资料。
宋少言屁颠屁颠赶到，整理好资料后还不忘暗示裴书。
“裴医生，今天我需要治疗吗？”
裴书翻看着手中的书，闻言抬眸，镜片后的眸子微眯。
“很期待治疗？”
宋少言连连点头。
“期待。”
“每次裴医生治疗完我都会觉得脑子很轻松。”
都被洗脑得啥也没有了，脑子自然轻松了。宋少言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表面上却很期待。
“裴医生，今天可以治疗吗？”
裴书合上手中的书，食指与中指并拢，轻点了一下自己旁边的躺椅。
“过来坐。”
宋少言快步走过去，乖乖坐下。
他双手放在膝盖处，颇像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裴书并未急着催眠宋少言，而是问道：“最近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如同聊家常一般，他问起了他的近况。
宋少言将自己的兼职工作还有老板给他加工资的事情说了出来。
末了还不忘说道：“裴医生，我现在一天能赚两百了，能付得起治疗费了。”
裴书嘴角轻勾，食指轻点着宋少言的指尖。
“知道我一个小时治疗费多少吗？”
宋少言诚实的摇头。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毕竟裴书还没问他要过治疗费。
裴书低笑出声，食指按住了宋少言那白皙的手背，轻点了两下。
宋少言微微偏头，“两千一小时？”
男主可真贵啊。
“再加个零。”裴书声音温和。
宋少言一脸震惊，“多……多少？”
两万一个小时？他怎么不去抢！
不对，抢也没有这么赚钱的。
邪恶世界的男主果然不一般，还挺有良心，不坑穷人。
裴书似乎对宋少言的反应很满意，收回了手。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的治疗，对吗？”
宋少言点点头，只觉得大脑好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
他好像又被催眠了。
但奇怪的是这次他还保留自己的一丝意识。
他有些迷糊的朝裴书看去，不明所以。
裴书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漫不经心的取下他的金丝边框眼镜。
狭长的眼眸微眯着，似乎在打量着被他一手雕刻的艺术品。
“我最近在做一个课题。”
宋少言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身体变得迟钝，就连思维都变得缓慢。
但他还是听到了裴书说的话，并且在努力思考着。
“富人缺爱更惨还是穷人缺爱更惨。”
裴书声音温和，像在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缺爱的富人先找到了我。”
“而我找到了你。”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你孤独缺爱，你恨着这个世界。”
他的声音罕见的停顿了一下。
又娓娓道来。
“又爱着这个世界。”
“不知是由恨生爱，还是由爱生了恨。”
宋少言轻轻眨眼，在一片混沌朦胧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课题。”
“有结论了吗？”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像是时间在他的身体里进行了停滞。
他在与时间进行拉扯，所以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不同寻常。
裴书轻轻握住了宋少言的手。
“原本是有结论了的。”
“不过……”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突然对这个课题丧失了兴趣。”
宋少言长睫缓缓颤抖了一下。
灯光明亮，却在他眼中形成了让人晕眩的五彩光圈。
他在光圈中被黑暗笼罩，脑子好像慢慢坏掉了。
思考成了奢侈，他只能随着裴书的话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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