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的命令,便上前来阻,不料宋筠转而环视一周,面向官兵站定,怒斥道:“谁敢近前!都不想活了?”
一众官兵闻言,慌忙跪拜,具言无意冒犯,请太子恕罪。
宋筠看也不屑看一眼,自两列官兵当间走出,“护送严大人回府。”
一众官兵慌忙起身,道了谢,与严孝韩灰溜溜地走了。
宋筠踱入书斋,见一眉目俊逸的男人端坐书桌侧旁,正对着自己展颜而笑。
“就知道是你,我算着日子呢。”宋筠笑道。
“太子殿下之邀约,我江晚山岂敢不赴。”江晚山起身迎他坐下。
“长话短说,我有麻烦了,可能得暂离京师一趟。”宋筠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来得凑巧,我还有三天时间收拾行囊,这些侍儿我一个都带不了,不过竹君我是一定会带在身边的;那边我已替你疏通关节,秋后新大理寺卿一上任,会立即重审二十名剑案,届时你的海捕文书就会撤销,不过我们的敌人也清楚这一点,在海捕文书撤销之前,追杀你的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你要万分小心……”
“等等,你要去哪里?”江晚山品出这话中的异样来,当即打断宋筠的话,“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宋筠缄口不言,只是微笑。
“你若是真把我当朋友,就该同我说实话!”江晚山站起身来,凝视着宋筠的双眼。
“近年北境七大部族频频寇边,北地各关士气低迷,皇帝下令,由太子亲自带兵前往漠关,驰援边事,太子稽留督战,以壮士气。”宋竹君忽然闯入来,接过宋筠的话,“太子殿下,我没有说错吧?”
宋筠深深地叹了口气:“不错。”
“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在严府下人的口中听说了些消息——什么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出自严府!太子殿下,这厮狼子野心,分明是要夺权!”宋竹君义愤填膺道。
“如若不去,那就是公然抗旨。”宋筠平静地说出最残酷的事实,“不论他要做什么,这一趟漠关我已是非走不可——晚山,保重。”
江晚山一双丹凤明睛睁得浑圆,瞳仁隐隐颤动着,“什么时候回京?”
宋筠摇头。
宋竹君亦摇头。
——
“君问归期未……”一句还未吟罢,楼下不知怎地热闹起来,打断李清幽难得的雅兴。
他推窗俯身看去。
是红事。
看那新郎官,信是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一身丹朱添金婚裳,腰挂一把青篱铁树柄、鲨皮鱼纹鞘的九星宝剑,九粒金银缠丝钮中皆嵌清明血玉,身骑空群马场独有的黄沙追云,配金鞍玉辔,缠红罗,行在最前。
后有一顶八抬大轿,轿夫皆带剑,白玉云头、牛皮剑鞘,上嵌各色九粒圆玉。再后头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扛着各式各样的礼品的队伍,犹一条红龙蜿蜒过街。
路人或拱手道贺,或俯身拾红。
几串炮仗炸开,雪泥飞溅,未等硝火味道散去,紧接着又是几波鞭炮细密响亮的爆炸声,随那一队大红响彻街头巷尾。街边青烟如团,萦绕好一阵才散去。
这架势,非富即贵。
王应到了金陵,恰似禽鸟入了樊笼,被囚于府中已有五日。他似乎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回来的第一日便往李清幽怀中塞了大把大把的银票,局促地道了别,便再次一头扎进府中。第三日王应派人给送了信来,信中说他被父亲安排进了去漠关的行伍中,三日后便启程,待他立下军功当了大官,就彻底自由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他了。
李清幽偷偷爬上过王应家那几堵老高的围墙,看见院中有几排擦得锃亮的兵器架子,还有几副甲胄在院中晾晒,想来也是个将门世家,王应的父亲想要王应子承父业,实属正常。
唉。
李清幽长叹一口气,又往口中咕咚咕咚灌入几口酒。
他在这家客栈住了五日。据说这里是整个金陵最好的酒楼,应有尽有。
却没有一个能同他一起喝酒的人。
“你这剑……”李清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本能地转身,手按剑柄,警觉地望着来人。
但见来人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银丝斜走在左侧,绣出个不知什么奇兽的图案,其腾云驾雾,姿态若人,栩栩如生,腰间一侧挂一枚月牙白玉,另一侧挂着一柄珠光宝气的长剑。
“在下玉澈,碧玉清澈之玉澈,”那人拱手施礼道,“方才见足下腰间宝剑奇异,一时情难自禁,还望足下海涵。”
“无碍无碍。”李清幽摆了摆手,难得有人搭话,便顺着他的话说道,“看来玉澈公子对剑颇有研究,难道也是习武之人?”
“在下不过略懂一二,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玉澈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我的确对剑很有研究。”
李清幽闻言来了兴趣,当即解下腰间弋鳐,交与玉澈道:“玉澈公子不妨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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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澈面露喜色,当即接过剑,手托剑鞘,另一手两根指头在剑鞘上游走,将鞘面抚过一遭,登时脸色一变。
“玉澈公子,你没事吧?”李清幽见他脸色异样,便问道。
玉澈示意他噤声,旋即掣出剑来,往鞘内看了看,又仔细端详起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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