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华与孟思危早就认识了,而且老者很忌惮孟思危,他到底是谁?他的身份或许比自己想的更要雄厚。
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深究,毕竟每个人都又自己的秘密。
她的笑容渐深,“就…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吧。”
说完,她便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率先进了小院里,青兰卓玛已经放出了丁真,丁真听到叶安琪进院子的声音,‘噔噔噔’地冲到了她的脚边。叶安琪愉快的抱起丁真,宠溺道:“感觉又胖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就抱不动了!”
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不愉快的人和不愉快的事就像是天边的浮云,清风起,片刻便烟消云散。
看着叶安琪的背影,鹅黄色的藏袍下,她如同出水芙渠纤细灿烂,孟思危有片刻失神,自己想方设法想要带走的药方,对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
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海华的电话:“陆总,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如果我的行踪和你治病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
“孟总,放心,毕竟今天你又点拨了我一次,我老陆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开发治疗“白脉症”的方案,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呢!”
“没问题。”
“孟阿佳,你在那里愣什么?要偷懒吗!”
电话里传出青兰卓玛稚嫩的声音,陆海华识趣地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挂了电话,孟思危马不停蹄的朝厨房走去。
陆海华失神的望着手中的手机,在孟市的叱咤风云的孟思危竟然被一个抓药的小丫头呼来喝去!这个叫阿散莫的藏族女人看来必定不一般。只是他是个识时务的人,自己没有能力和大佬抗衡,分一杯羹安享晚年倒也心满意足!
声望、女人、利益,都是年轻人征服的高山,而他目前只想恢复健康。
十琪入秋,藏地层林尽染,重峦叠嶂斑斓跌宕,晚霞斜照如梦似幻。
太阳刚落山叶安琪就督促孟思危早点回扎基寺休息。
孟思危不明所以地问:“怎么这么就要休息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我们参加一场天葬,你也可以一起去。”叶安琪边记录唐卡上的药方,边说道。
孟思危对天葬一直有所耳闻,是藏地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葬礼。传说经过天葬台活佛灌顶的人,死后灵魂可以出窍,进入三善趣境界,而不会下地狱。因而,许多人不远千里送死者来此天葬。
“去啊!”孟思危一口答应。“你去我肯定去的!”
夜色未消,扎基寺的佛灯如星辰点亮木卓巴尔山茫茫寒夜。
“咚咚,咚咚咚……”
孟思危拿起床头的手表,表针指向“3:25”,手表盘面上完美无瑕的彩色掐丝珐琅,交织映射出斑驳美丽之海洋蓝、金色、绿色及青绿色。一如窗外斑斓的廊坊画柱。
“孟阿佳,你起来了吗?”门口响起青兰卓玛清亮的声音。
“起来了!”叶安琪看了一眼在旁洗草药的孟思危,刚摘的草药根部都是新泥,为了不影响药效,需要手工清理草药的根须,孟思危这几日一直不厌其烦的帮她做着这项工作,认真执着的态度,让她对他越发肯定。
“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整个木卓巴尔山的人都知道我是你新收的徒弟,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乡亲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叶安琪被他说的失笑,点头道:“那好吧!”
高原山野树木稀少,陡峭的岩壁直耸入云,偶尔能见到有山鹰翱翔期间,不经意就钻进浓云中,消失不见。清晨的阳光从缭绕的云雾间照耀着山野,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越往深处走,人迹越稀少。脚下的小路被肆意杂草淹没,留下山风簌簌的声响,给空旷寂寥的山野增添了几分生机。行走在其中,呼吸着清新稀薄的空气,仿佛灵魂都被洗涤干净了一般。
叶安琪不急不忙,走走停停,时不时用手中的登山杖翻开草丛、石头查看一番,没有要找的草药,才继续前行。
“你这次山上是要摘什么药?”
“蔓金苔,它只生长在潮湿的草丛或者石头缝里,这种药材极其珍稀,生长环境极为苛刻。但这药材可浑身是宝,对治疗鼻炎有奇特的效果……高原低温,受冷空气刺激得鼻炎的乡亲不少,我需要他治疗他们的鼻炎。”
“鼻炎基本算是一种慢性绝症,很难彻底根治,我也见到过不少治疗鼻炎的药物,可是都不是很有效?”
具孟思危所至,鼻炎是一种很难根治的慢性病,他们集团旗下的药物研发中心,也和外国的生物研究团队合作过,针对鼻炎的治疗做过临床研发,研发出的益生元,可以通过调节人体免疫力,改善鼻炎症状,可是根治效果不明显,且周期比较长。
“蔓金苔不一样,它可以帮助他们痊愈,并且再也不会复发!不过它的生长期极其短,只在雨季生长,我脚伤已经耽误了几天,再过几日雨季过去,气温越来越低,再找蔓金苔就更困难了。”叶安琪说起药材的时候话也变得比平时多,如数家珍般。
孟思危默默将这味药材记在心中。
山路漫漫,绕过崎岖的砾石区,又穿过茂密的灌木丛,草甸的寒露凝结成冰,叶安琪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眉头紧锁略显倦怠感,可蔓金苔始终没有出现。
孟思危有些担心她,找了一块平坦的岩石,拉着她坐下来,“你脚伤刚好,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要太勉强。”
“没事,我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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