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俞未晚的疑问。
她只看见,朝盈对林业的态度习以为常,稍微平复喘息后,嘴角掀起弧度。
栖迟笑:“还行。多亏这段时间的磨合,你的舞蹈也变强了。”
林业也笑:“迎新晚会上,节目一定能出成果。”
栖迟点头,毫不怀疑:“当然。我们不是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如此熟稔的互动,对彼此实力的认可……
瞬间,俞未晚心脏跳动失衡,电波在虚空中画出杂乱无序的线条。
显然,栖迟和林业,绝不是俞未晚想的那样,只是熟悉的同学。
他们还是搭档,是迎新晚会上的一起表演的伙伴。
俞未晚这才慢半拍意识到,过去夜间的通话,她以为的两个人亲密私语,存在暗处的第三人。
只存在于栖迟口中的,需要磨合的,一起努力排练的搭档,林业。
俞未晚理智上清楚,这件事谁都没错。
栖迟没错。她用最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舞蹈,精益求精。
林业没错。栖迟总会有搭档,不是他也有其他人。
有错的是俞未晚自己。
她不光明正大晦涩难言的龌龊心思有错。
她明知没身份没理由,却依旧暗自滋生的嫉妒野望有错。
她早就开始克制忍耐压抑,但仍然日益增长的贪婪和独占欲有错。
理智冰冷如雪水,情感火热如岩浆。
俞未晚明白这一切,也用最苛刻辛辣的眼光将自己剖析。
可是,可是……
心悸如海洋,骤然掀起惊涛,狂肆席卷过身体。
俞未晚感觉一切都在抽离,躯体是空壳,她是寄居者。
“嘎吱——”
俞未晚本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悄退出去,可手脚太僵硬撞到了门。
栖迟和林业的视线向门口投来。
同看见俞未晚后,栖迟又惊又喜,往前跑了几步后,直接一个大跳狠狠撞进她怀里。
俞未晚脑子还没清醒,却已经本能地放下手中的袋子,张开手臂,不让人摔着。
温暖的重量将灵魂砸回身体。
后退几步站稳,俞未晚承受冲击的胸口隐隐作痛。
“鱼鱼!”栖迟双臂搂住俞未晚的脖子,牢牢地,不许她逃走。
接着便是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保持这样亲昵暧昧的姿势絮絮叨叨:
“鱼鱼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说一声?”
“一定等了很久吧,可怜宝宝。瞧你等得脸都白了,看起来好憔悴哦。”说着,栖迟细长手指附上俞未晚的左脸,来回抚摸,眼神怜惜。
俞未晚:“……”
她不自在地侧了下脸。
还没逃离半秒,就被追上。
栖迟手指收紧下滑,捏住俞未晚下巴,将脸转向自己,语气还是甜蜜黏腻的:“下次就别再傻傻等在这儿了,直接进来。”
“鱼鱼在我这里,永远享有最高通行权。”
咬字清晰,尤其说到“最高通行权”时,几乎一字一顿,郑重得像在承诺什么。
俞未晚垂眼。
栖迟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蛊惑人心。
栖迟:“一直都是我在说话,鱼鱼呢?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还是……”
拖长尾音,压低些许的嗓音流露出几许危险意味。
“还是说,鱼鱼不打算有下次?”
明亮鹿眸微眯,更显睫毛卷翘。栖迟盯着俞未晚,目光灼热,好似一定要得到明确的回复。
俞未晚移开眼,躲避烫人的注视:“……没,你想多了。”
听到回答,栖迟忍不住了,嘴角扬起一个飞扬的快乐弧度。
独自乐了一会儿,栖迟又敛起眉眼,神情正经起来:“鱼鱼,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态度严肃得让俞未晚心惊,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和糟糕的猜测浮起,又被她强行按下。
栖迟沉默准备了一会儿后,保持庄重,字正腔圆道:“你来看我,我好开心啊!”
俞未晚:“……”
充满气的气球被一下扎破,极短时间内发生剧烈的情绪变化。
俞未晚现在有种,一脚踩到西瓜皮从三十楼窗户掉下,结果发现她有翅膀的错乱感。
西瓜皮害她,翅膀救她。
而栖迟,拽着俞未晚的七情六欲,不管害她还是救她,都只需一个念头。
话虽如此,栖迟也不能真让她无休蹦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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