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眼中泪光点点,她轻挽贾玌与贾琮之手,声若细丝却情意绵绵:
“今日得见二位弟弟这般情分,实乃我生平一大幸事。往昔我居于这贾府之中,生性木讷,口拙不善言辞,自觉常被众人抛却一旁,只道这一生便要在这平淡孤寂中消磨殆尽了。”
说着,她微微顿住,抬手以帕子轻拭眼角珠泪,复又缓缓说道:
“未曾料到,为了我这婚嫁之事,二弟如此费尽心力,三弟更是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二位弟弟这般真心待我,叫我深知自己并非无人挂怀之人。”
言罢,迎春抬起双眸,目光温婉地看向贾玌与贾琮,面上泛起一抹浅淡笑意:
“有二位弟弟如此看重我,往后即便前路布满千难万险,我亦不再心怀畏惧。
只因我心里明白,自己并非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身旁有你们真心相伴,便是有了可倚仗的亲人,能为我撑腰做主!”
“常言说得好,‘爹死随便埋,娘死等舅来’,更何况如今这世道,女子本就地位卑微,一旦出嫁,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恰似那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往后日子过得好坏,全凭运气,更要看娘家能否支撑门面。就瞧贾府里老爷与太太以往对我的态度,我又怎能不心生忧惧!”
站在一旁的司棋与绣橘,听闻自家姑娘这一番肺腑之言,亦是感触颇深。
司棋眼眶泛红,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双手不自觉攥紧拳头,心中满是对姑娘往昔遭际的愤懑与不平。
往昔在这府里,眼见小姐处处被众人冷落忽视,她身为丫鬟,却也只能暗自焦急。
主仆二人又何尝不羡慕那些能在主子跟前得脸、日子过得顺遂风光的丫鬟们。
别的丫鬟,跟了受宠的主子,吃香喝辣不说,时不时还能得些赏赐,主子出门亦能跟着开开眼界。
而她们,跟了性子和顺绵软的迎春,在这偌大的贾府之中,常常被人遗忘在角落。
有时司棋真想替姑娘争上一争,可每次瞧见迎春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到了嘴边的话便又生生咽了回去。
迎春还总是教导她们,莫要与人起争执,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真谛。
如今见侯爷与琮三爷对自家小姐这般用心,二人只觉心中长久以来的委屈与愤懑,总算有了些许宽慰。
绣橘轻轻扯了扯司棋的衣角,悄声说道:“姐姐,虽说咱们先前的日子比不上旁人,可只要小姐往后能过得舒心如意,咱们往后也算有了盼头。”
司棋微微颔首,目光笃定地望向迎春。
这边贾琏站在一旁,听着迎春这番话语,又看着贾玌与贾琮兄弟情深之态,只觉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移不定,仿佛这屋内唯有自己是个外人一般。
这般异样之感,今日已非首次。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听闻贾蓉自军营归来,贾琏满心欢喜,忙不迭前往东府寻他,心想许久未见,正好一道去寻那花酒之乐、听那小曲儿悠扬,重温往日的逍遥快活。
可等贾琏兴致勃勃赶到东府,迎接他的却是意料之外的——疏离。
说是疏离,似乎尚不足以形容,那分明是一种陌生之感。
而贾蓉拒绝的缘由,竟是只想在府中好生陪伴侄儿媳妇秦可卿。
贾琏当场呆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铁汁,你往日可不是这般啊!”
他暗自思忖,难道就只为了侄儿媳妇这身份,便其甘愿舍弃那些风流快活,整日守在府里不成?
更让贾琏意想不到的是,贾蓉给他的答复竟是:
“二叔,侄儿从前行事荒唐,不知珍惜。如今方才明白,身边之人弥足珍贵,实在不想再辜负可卿了。”
贾琏尚未从贾蓉这态度的陡然转变中回过神来,便神情恍惚地返回荣国府。
刚一踏入府门,便听闻贾琮为了迎春的婚事竟敢顶撞老爷,甚至不惜以自裁相逼!
“莫不是我走错家门了?”
贾琏站在贾琮这满是温情却又透着几分怪异氛围的院子里,眼神中尽是迷茫与困惑,嘴唇微微颤抖,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此时贾玌定了定心神,转头看向贾琮,略微犹豫后说道:
“还有一事要告知你,大老爷托我跟你说,希望你这段时日能留在府中。”
这话一出口,原本沉浸在方才温馨氛围中的迎春,顿时惊得一颤,忙不迭说道:
“这……这是为何?老爷他……莫不是要对三弟不利?”
说罢,一脸忧色地看向贾琮,心中又添几分不安。
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贾琏,听闻贾玌此言,倒是眼睛滴溜溜一转,眼神变得颇为复杂。
贾琮却神色坦然,毫无惧意,目光坚毅地看向贾玌道:
“有玌二哥在,我信得过二哥的决断。二哥既让我留下,我留下便是!”
贾玌见贾琮对自己这般信赖,不禁开怀大笑,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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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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