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皇爷!”
细语在耳边,迷糊之间睁开双眸,见一张阴皮脸,起手一巴掌。
清脆之声,响彻寝宫,吓的侍奉的宫女匍匐在地。
清醒后,见是王承恩!
心中颇惊!
皱眉道:“何事?”
王承恩跪下,回道:“皇爷,非是老奴叨扰,实乃是该上早朝!”
抬头一瞥,见天色晦暗,身子又疲惫不堪,崇祯暗叫不可!
遂言:“王伴伴,朕今日困倦,早朝免了,百官回府去吧!”
王承恩闻言一愣,前些日子皇爷雄心壮志,立志做个中兴之主。
每日批改奏折至子时,早朝必不可少,为何今日不同?
可他不过是个家仆,虽有疑惑之意但不敢过问。
应声道:“是,皇爷!”
午门外,百官在寒风之中等候许久,仍未见宫门启。
片刻,午门开,竟是一内监。
这内监道:“陛下有旨,今日不朝,百官皆回。”
闻言,不少人匪夷所思,却打道回府!
寝宫内,崇祯刚一番梳洗,便问道:“王伴伴,今何日?”
王承恩道:“爷,天启年十一月初二!”
天启年?
未曾改元,那魏忠贤尚在!
又道:“魏忠贤何在?”
闻魏忠贤,王承恩深重道:“皇爷,魏忠贤前日出京,往凤阳守陵。”
果真,魏忠贤未死!
又想起几事,却愁眉紧锁。
魏忠贤亡,几月后陕西赤地百姓暴乱,后几年皇太极举兵侵京师。
且魏忠贤之财不知藏于何处,国库无银以剿暴乱,京营糜烂一击即败。
大明天灾不断,内忧外患,党争之祸,军武废弛!
现如今正缺了银子!
魏忠贤,魏忠贤,可要靠你了。
对王承恩道:“传旨,命孙承宗进京;
赵率教、曹文昭、曹变蛟本部入京;
魏忠贤回京!”
前几人未曾有疑,但闻魏忠贤回京,王承恩脸色阴暗。
见其发愣,崇祯冷哼道:“王伴伴,还不快去!”
魏忠贤死期将至,若死了大事难成!
他不可能一登皇位,抄家百官斩杀硕鼠,到头来死都不知何死!
隐约的怒意让王承恩惶恐,遂应承道:“奴婢就去,奴婢就去!”
往外跑去,一溜烟不见踪影。
见寝宫外的锦衣侍卫,喊道:“传田尔耕、骆养性见朕!”
躺在椅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寝宫外走进两人。
中年者粗犷黑须,眼神狠辣,穿飞鱼服,飞鱼头如龙,身似蟒。
青年者面色苍白,身姿挺拔,穿斗牛服,蟒首牛角。
跪在崇祯脚下,同声道:“臣田尔耕、骆养性拜见陛下!”
看这二人,一个是阉党、一个是叛徒,着实头疼不已。
遂喊道:“田尔耕!”
“臣在!”
可半晌没有话语,只听案桌敲打之声,田尔耕如锋芒在背,不敢言动。
暗道:“魏忠贤被遣凤阳守陵,难不成自己也要守陵?”
一旁的骆养性亦是胆战心惊,心中胡乱猜测。
又听崇祯道:“起来,两件事情!”
田、骆刚起身,一听又跪!
“田指挥往山西,骆同知去辽东。”
不给二人之事,示意其退下。
田、骆退走,至门外时碰见王承恩。
待二人走远,崇祯问道:“如何?”
王承恩道:“皇爷,孙承宗一月可入,辽东半月可进,魏忠贤,明日可归京!”
话音刚落,又听崇祯道:“这几日不上朝,奏章递到内阁,司礼监批红。”
王承恩应声后,便退出乾清宫。
次日,养心殿,崇祯睡意正浓,王承恩走至身旁。
低声道:“皇爷,魏忠贤跪在殿外。”
闻魏忠贤?
崇祯起身往外,要一睹“九千岁”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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