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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从文点了点头道:“按道理说,徐先生在珠崖修桥补路不落人后,你这样的大善人说的话本官是不该质疑的,只是事关重大,避免将来说不清楚,还是慎重些好,所以本官有些问题要跟徐先生确认一番,还请先生莫要介意。”
徐云山连忙把身子弯得更低道:“不敢,令官有何问题只管问来,云山定当慎重回答!”
杨从文点了点头道:“嗯!徐先生,我且先问你,这俚人造反之事是否已经发动?你又如何得知,为何现在下面县城尚未有一纸公文前来,而你就已经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云山认真听完杨从文的问题后便快速的从脑中过了一遍,简练说道:“此事其实已经发动,如今西南诸县已经尽数落入俚人之手,至于我为何能得知这个事,只因俚人在天掌山起事之际,我的家仆刚好在天掌山收购山货,故而得知。而我的家仆将消息传递给了刚好在陵英县的在下,在下当即派人前往丫县和崖北报信,只是报信之人还未走多久,又再次传来消息,说是通过细探得知,原来在天掌山正式起事之前,西南的羊山、马地、西城、盐所、乐西、黄桥六县皆尽落入俚人之手,而俚人下一目标就是直取丫县,再沿着东边藤县、陵英、万路、流海、民安一路打到崖北。使出紧急,当时我身边已无人可派,且我也不放心再讲此事交给下人来说,怕说不清楚,只好亲自纵马前来。”
杨从文仔细听着徐云山的解释,试图找出其中的漏洞,随即继续问道:“按你所说,你的信息是因为恰好你的家仆在天掌山收购山货,难不成俚人起事,还不杀你家仆?”
徐云山苦笑道:“想必令官应该知道,在下前些年曾明媒正娶过一名俚人女子,所以在下家中的家仆几乎都通熟俚语及俚人民俗。一口腔调出来,根本分不出他是不是俚人。何况我家中仆人常年跟俚人打交道,早就跟天掌山的俚人混的十分熟络,他们也就将他当成定居丫县的熟俚罢了。所以,才能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送出。”
周柏山忍不住插了一嘴道:“那你那家仆还在天掌山中?”
徐云山摇了摇头道:“我自来了崖北,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其他消息。想来应该还混在其中,等待合适的时机定会将消息送出来。”
杨从文随即疑惑道:“纵然如此,那也证明不了你家仆所言就是真的啊,万一……”
杨从文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而是饶有深意的看向周柏山,周柏山随即会意。
杨从文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仅凭着一介家仆的信息就判定俚乱未免也太儿戏了些,在这个讲究阶级的时代,一介家仆的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哪怕是徐云山亲身经历,怕也是分量不够。
不但周柏山会意,徐云山也瞬间明白杨从文的意思,于是挺起胸膛道:“令官,云山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若消息有误,可取云山首级还有云山的万贯家资,不知这些可做得抵押?”
不等周柏山回话,杨从文微微摇头道:“徐先生,非是本官轻视于你,实在是分量不够,若是有个万一,明府可承受不住这私自调兵的罪名啊!”
徐云山又岂能不知,心中稍稍犹豫了一阵后,当即走到周柏山身侧,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颇为小心地递给了周柏山道:“若是加上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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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山见徐云山的行为,便知道徐云山很明显不希望除了他之外的第三人能见到这个腰牌的真实面目,于是疑惑地接过那腰牌仔细一看,瞬间失色,大惊道:“徐先生,此物怎会在你身上?”
徐云山苦笑着小声回道:“明府莫要管此物我是如何得来,只须告知持此物可够分量调兵便是!”
周柏山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徐云山良久,才缓缓小声地对徐云山说道:“先生手握此物,自然知道此物不但可以调兵,且可以号令整个南海路兵马也不难,但是此物不该在先生手上,先生若不能说明此物来历,本府恕难从命!”
徐云山亦是无奈小声道:“此物,乃元兴圣人仁安皇帝所赐,南海路元帅麦擎忠可作证,我持有此物之事经得起查证。”
徐云山搬出了南海路元帅麦擎忠,足以说明此事背后大有文章,可不是周柏山区区一介郡守可以知道的事情,周柏山甚至有些后悔过于刨根问底,万一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莫说头顶的帽子,怕是小命都难保,也由此判定,这徐云山的背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得多,居然有先帝御赐的禁军将军的腰牌,这已经不是强大的事了,可以说已经通天了。
单单这四品禁军将军的身份已经差不多是实权带兵将军中最高的位置了,何况这还是禁军十二军中的亲卫将军的腰牌,那可是天子近侍的头子啊,若非天子心腹,焉能有此物在手?
而且这禁军将军的品秩若是再往上就只能出任一部尚书或侍郎,又或是直接进入内阁,再不济也是外放称为一路军机堂元帅,但这些都不是带有实际兵权的职务。而这禁军将军则是天子近卫禁军的最高职位,整个禁军虽说有十二名名,直接负责皇城四门和大内的安危,但随便一名禁军将军所能调动的兵马就不低于五万,且还是精锐。
而且能出任禁军将军之人,无一不是从边军也就是四方镇军将军中选拔而来,皆是从沙场浴血奋战出来的杀神,这样的人物,哪怕只是虚领禁军将军之职,那也是整个军部方都要仰望的存在,而徐云山居然身怀禁军将军的腰牌,可见此人着实不简单,其身份绝不是对外所说只是一介商贾那般。
此时周柏山顿时为难道:“分量是够了,此事本府也自会向麦元帅求证,只是,这调兵之事不归本府统辖,本府对郡兵只有监察之责,并无不能直接调配,且先生这枚腰牌来历未能确认之前,本府也不能贸然为先生作保。一切,就只能看驻郡兵事营麦永瑞统领前来再做计较。”
徐云山也知道,朝廷的机制就是如此,文武分治,又文武相制,在最大程度上将文武分家,又不得不扭在一块。调兵之事确实不是周柏山能够决定的,但是俚乱之事确实要先报备给他,再由他出面去跟军方协调,这就是规矩。若是徐云山绕过周柏山直接去找麦永瑞,那就不是俚乱的事那么简单了,万一被有心人一顶军商勾结的帽子扣下来,就算徐云山真的做过禁军将军,也要扒层皮,毕竟军商勾结就意味着军队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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