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不消停,还是叫肃钰和斐钰快点回粤地吧。”
对这一点敏若倒是没意见,立刻吹捧康熙英明,康熙白她一眼,道:“你心里也要有数!说话有点顾忌。”
敏若轻哼一声,道:“您知道,我最厌烦这些背后用弯弯绕绕手段的人,有本事来找我开诚布公!在背后算计人算什么本事?”
康熙意味深长地道:“这世上事哪能件件非黑即白的?……西巡你去不去?”
他忽然跳转话题,敏若就知道他是真有数了。
当然,康熙心里有数了,也不影响她后续理直气壮地去找一番德妃的麻烦。
自导自演流,就是这么强横。
见她面色没恢复到素日的平和,康熙就知道德妃宫里还得有风波。
不过那又怎样呢?
康熙淡淡收回了目光,他最厌烦有人算计他,他眼前这个也最厌烦被人算计,德妃如何,他心里有计较,眼前这人心里也会有。
敏若呷了口茶,让神色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寻思着道:“您西巡想是有正经事的,妾就不跟着去给您添麻烦了……安儿媳妇身子重了,妾得在京里,她有什么事妾才能帮上一些。再一个,瑞初也快回来了,妾想和瑞初亲近亲近,一二年里,那孩子也要嫁了,就再没有和妾住在一块的时候了。”
康熙拍了拍她的手,道:“也罢。”又不无遗憾地道:“朕本想着西巡等瑞初回来带她一起走的。”
“奔波一年了,您身强体健,瑞初可是个姑娘家,身子弱,还是叫她在京里好好歇歇、过个年吧。”敏若柔声道。
康熙不知想到什么,竟笑了一下,道:“也好,你就和瑞初在京里等着朕回来。”
“那妾便祝您一路顺风,等着给您接风洗尘了。”敏若目的达成,便不吝惜给康熙好脸看,康熙瞧着好笑,摇摇头,又露出几分疲色来。
敏若于是依依不舍地让出了她原本打算用来午睡的小暖炕,溜去书房的榻上小憩一会。醒来后殿外的小雨也止住了,天边一片清润颜色,院里的桂花被秋雨打掉了不少,也有许多还顽强地绽放在枝头。
雨后的空气尤为清新,混合着馥郁的桂花甜香,敏若的软榻就在窗边,一推开窗,几乎要醉倒在这股香气里了。
这个时代的一大好处,就是还没有大面积的环境污染,空气中没有浓度过高的p2.5。
敏若又趴在窗边吸了一大口气,鬓发松散,神情微微有些慵懒,又显得闲适自然。
正合这秋雨过后的一院花和清新的空气。
都是自然轻松的模样。
康熙已经走了——看院里没有御前的人便能瞧出来。
还算那家伙这回有点良心,没看不惯她睡得香,特地折腾出点大动静来把她弄醒,然后在她幽怨(愤怒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离去。
不用怀疑,那狗东西真干过这种事。
睡醒了,趴在窗边醒了醒神,敏若便非常明目张胆地喊上兰杜迎夏开始讨论向德妃“寻仇”事宜。
至于为什么说明目张胆呢……因为她们就在院里,一边看兰芳从树上打石榴,一边讨论。
敏若最后还是选择了相对“委婉”的震慑形式,主要是她们几个讨论之后觉得,为了这点事闹上门去多少显得有点掉分。
敏若叫人将德妃三个月内送来的账目都取了出来,从头到尾翻看查阅,迎夏带着两个小宫女架起算盘来一一细算。
如今正是九月中,马上就是宫中秋冬账目交接的时候,前儿五妃把一秋的账目都送来了。
这个动作本也不过是走个流程,毕竟敏若名义上虽有监理五妃行使宫权的权利,但她这些年并没用过,也鲜少干涉五妃办事。
但当敏若要找她们其中一个人晦气的时候,她们最好祈祷自己手下的账目干干净净的。
只要敏若查出来错漏来并有心发作,便足够她们大大地丢一场脸了。
宫里那点猫腻,康熙心里都有数,五妃掌事更是只管表面上的一层,底下盘根错节,都是内务府人的领域。
德妃家与内务府世家也多联络有亲,因而她理事比惠妃、荣妃等人都更轻松顺利,同样,她往里扎的也更深一些。
康熙知道了敏若的动作,却并未打算阻拦,只命道:“传十四阿哥过来。”
二人一起动,德妃很快招架不住了。
一边是儿子又气又委屈地问她:“难道我嫡福晋的位置就非那钮祜禄家的不可?额娘您看这事情如今办得多难看!”
——难道她当初提出想办法让他娶果毅公独女做嫡福晋的时候,他不是乐颠颠地应下,然后前后忙活着想要往那姓钮祜禄的跟前凑吗?这会倒是知道说难道就非她不可,当时怎么不说呢?
一边是底下人苦着脸过来说贵妃寻晦气的事,想让她在上面转圜转圜,德妃气得心里险些骂娘——她倒是想转圜!现在是她的脸先丢尽了!贵妃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吃得腰包鼓鼓的时候怎么不知事情难办、怎么不苦着脸了?账目上叫人挑出了错漏来倒是知道来找她帮着遮掩寻转圜了。
两边事情赶到一起,德妃是又着急、心里又憋着气,儿子舍不得骂,便忍不住训斥了底下人两句。
因还用得着他们,她言辞倒是也没有太严厉,但怪怨呵斥是难免的。
她自觉那些人倚仗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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