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斗篷那日早晨因着母亲说天凉没带厚衣裳他便叫从州把斗篷给了母亲,怎么在妻子那儿。
“母亲把衣服给了少夫人?”
从州顿了顿有些尴尬:“不是,好似是夫人给了江姑娘,江姑娘送回了清月居,少夫人又叫人送回来了。”
晏仲蘅骤然冷了脸色,他起身疾步走过去倾身嗅闻一瞬后远离,斗篷上散发了一股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儿,难怪屋子也莫名有股这样的味道。
“烧掉。”他冷脸撂下一句转身睨他,从州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少见自家主子发火,但每每对上他的视线都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就如同现在。
视线宛如浸了冷水,双瞳无波无澜,从州倏然跪地:“属下错了,日后不会再让江氏的东西往这儿拿。”
“第二次了。”晏仲蘅指节轻扣桌案,只淡淡说了一句。
但从州却似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大事一般,长舒一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他没再耽搁,拿着拿斗篷便要去外面烧了,身后却传来晏仲蘅的声音:“你说,是少夫人让送来的?”
从州应了声。
晏仲蘅沉默了下去,算算时日,好似也有四日未见她了。
但是这个时辰她应是已经入寝,不便去打扰,晏仲蘅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翌日,是四司六局上门备菜试菜的日子,这几日晏仲蘅午时不回来在衙署用饭已经是习惯,便只有崔氏和宁臻和。
“这是荔枝白腰、四宝烧鲈鱼、东坡肉。”四司六局的人把菜品端了上来,崔氏不悦白了她一眼,“你就顾着你自个儿吃是罢,丈夫还在衙署饿着呢。”
宁臻和被说了也不生气,正欲叫惊蛰去送,一道声音响起:“我这不是回来了,母亲何必催促。”
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侧,晏仲蘅施施然落座她身侧,崔氏惊讶:“你这几日不是忙?怎么今日有空回来了。”
“今日不怎么忙了,便回来了。”晏仲蘅简略解释了几句,手执起筷子默不作声吃。
同时暗中打量身侧的妻子,多日不见,她好似又漂亮了些,眉眼间并无任何的不虞,很正常的用饭。
他夹了一筷子鲈鱼放在宁臻和的碗中,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了。
就连崔氏也注意到了他的关怀之意,神情颇有些古怪。
宁臻和顿了顿,淡淡一笑,她没说什么,只是小小咬了一口那鱼肉敷衍了敷衍,余下的便没再动了。
她不爱吃鱼,自不会委屈自己。
晏仲蘅怕是压根不知自己吃不得任何的鱼虾,她有些好笑,直截了当:“爷,我吃不得任何鱼虾。”
晏仲蘅一顿,神情愕然。
崔氏不满:“什么吃得吃不得的,别人都吃得就你吃不得,不爱吃便说不爱吃。”
晏仲蘅很快收回了神色,点了点头,而后便未曾再给她夹菜。
四司六局的拟得菜色没有任何问题,宁臻和还加了样开胃的蜜渍杏脯。
回清月居的路上晏仲蘅跟在她身后,突兀解释:“那衣裳并非我给她的,那日母亲喊冷,恰好我前夜晚上来的,穿了斗篷,便给了母亲,并不知母亲又转手给了表妹。”
宁臻和莫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已经烧了。”晏仲蘅见次又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宁臻和更惊讶了,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吗?虽然不太理解还觉得有些可惜,但是还是嗯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他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虽然如此,她想了想也加了句:“爷做事向来有您的道理。”
奉承之余还拍了个马屁,她自认自己做到了极致。
晏仲蘅一哽,想解释他并非是这个意思,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辗转反侧,话吞了回去。
“我去衙署了。”晏仲蘅默了默抬脚就走,宁臻和都没来的及应和。
惊蛰:“少夫人,姑爷好像又不太高兴。”
宁臻和茫然:“有吗?是没吃饱吗?”
四司六局的冰酥烙是赠送的,她吃着真的很不错,这个季节本不是吃凉的时候,但是她如今贪嘴的很,背着周妈妈又吃了许多。
不巧的是,晚上报应来了,她来了月事,还疼得死去活来,甚至趴在床边把午饭都吐了个干净。
“哎哟我的少夫人您这是吃什么了,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怎么又开始这么严重了。“周妈妈拍着她的脊背,给她喝了几口茶水漱口。
惊蛰告状:“少夫人吃冰酥烙来着,还吃了不少。”
周妈妈不虞:“您的身子骨可是能贪嘴的?惊蛰,赶紧叫人去抓药。”
宁臻和捂着胸口,她竟不知如今的自己身子脆弱成了这般,早知如此她便不吃了。
她腹痛如绞,浑身冷汗涔涔,周妈妈给她裹了两床被子还是冷。
便又热了汤婆子给她塞进去,清月居丫鬟婆子进出,灯火通明。
幸而小厮抓药被从州碰上了,便问了一嘴,小厮也不甚清楚:“少夫人病的严重,又吐又腹疼,严重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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