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和,“有话进来说,站在外面叫人笑话。”
宁臻和还在气上头,平日的谨小慎微、七窍玲珑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母亲,那江月柳可是您打算给夫君准备的妾室?”她进了屋,再次询问。
崔氏皱眉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拈酸吃醋跟个妒妇一般,还有点世家宗妇的模样吗?再者,你身为儿媳这般以下犯上,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宁臻和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媳不敢。”
崔氏有些不耐:“纳妾之事是又如何,你五年无所出,你可有想过晏家、仲雪承受了多大的非议?”
宁臻和实在好笑,她气的手冷:“母亲,这事当初仲雪与我说好了,我们……”
“就算如此,你身子什么情况,想来自己也明白。”崔氏显然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神色冷了下来,“你想让晏家绝后吗?”
宁臻和怔愣在原地,胸中淤堵:“夫君也同意吗?她仍不死心的询问。
崔氏缓缓喝了口茶:“没有他点头,我便不会如此做。”
宁臻和倒是没什么失望伤心的的,若说别的,大抵是愤怒,她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人心隔着肚皮,她能真的相信沈晏仲蘅的大饼也是她蠢。
刚成婚时晏仲蘅说他刚刚进入官场,若是此时诞下孩子会无暇顾及,待过几年再要也是正好。
彼时宁臻和信了,更是满腹感动,感动他怜惜自己,而后几年,二人逐渐分房而睡,她虽有失落,但是为了不打搅晏仲蘅的公务,也不敢说什么。
至于纳妾一事,她虽有过忐忑,也曾旁敲侧击,好在晏仲蘅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宁臻和更是庆幸自己找了个好夫君。
但是她没想过晏仲蘅若干年后会以这个由头纳妾,那她蹉跎过的年华岂不是喂了狗。
“若我不愿呢?”宁臻和眸中隐有泪意,他蹉跎了自己的年华,自己凭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你还有资格不愿了。”晏云缨气上心头,直直冲上去推了宁臻和一把。
宁臻和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身子顿时向后仰去,额头磕上了旁边花几上的盆栽,连同人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少夫人,少夫人。”周妈妈大惊失色,“来人呐,快叫大夫。”
宁臻和虚弱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流到了她的脸颊,她神志已经有些不清,她看着指尖殷红的血迹视线逐渐模糊,濡湿让她轻轻蹙起了眉眼。
脑中的尖锐痛意让她根本没有别的意识。
好疼啊,真的好疼。
随即她手滑落,彻底昏死了过去。
晏云缨顿时慌的手足无措:“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没站稳。”她年岁还小,一遇事便含了哭腔。
崔氏也被吓着了,赶紧张罗着把人抬到侧屋:“赶紧的,人还有气儿没?”
孙嬷嬷摸了一把:“还有气儿,没死呢。”
锦绣堂乱成了一团,周妈妈想叫惊蛰赶紧去衙署去通报姑爷,结果被崔氏叫住:“站住。”
周妈妈顿在了原地,咽下了紧张转过身挤出笑:“夫人。”
“做什么去?”
周妈妈:“奴婢去……去清月居叫些人手来,顺便拿一套少夫人的换洗衣服。”
崔氏淡淡道:“你留下,我自会派人去。”
周妈妈一惊:“夫人……”
“今日之事,若是谁胆敢透露给仲雪一句话,绝不轻饶。”崔氏的视线实在有压迫感,周妈妈顿感屈辱愤恨,却无能为力。
但自家姑娘还在里面躺着,周妈妈屈居人的屋檐下,也不敢豁出去,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宁臻和感觉自己做了个梦,自己想醒来,却始终醒不来,身子沉重酸痛,尤其是脑袋,跟被石头砸了一样。
待睁开眼时,她望向帘帐顶,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老气的颜色纱帐究竟是谁会用。
再然后五感恢复,旁边便传来了抽泣声。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转了转头,恍然间一抹刺痛疼得她手腕一哆嗦。
“姑娘,姑娘你醒了。”周妈妈喜极而泣,惊蛰也哭的不成人样。
“周妈妈?我这是怎么了?”宁臻和看着周妈妈的脸,茫然,“这是哪儿?”
周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未反应过来:“这儿是夫人的的侧屋,您方才被……推了一下,脑袋撞上了门,现在感觉如何?”
宁臻和却茫然:“被推?我不是还在和同长顾他们踏春吗?怎会在这儿?”
周妈妈手顿了顿,和惊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骇然:“少夫人?如今是几年您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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