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然后从某个殿挪到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殿,地理位置上相差不多,但地位相差甚远。
一张形状不规则的大桌案摆在正中间,上面杂乱堆叠着一张张宣纸,叶元深捡起一张张有字的,检查后分门别类整理好。
期间在纸堆里发现了两只玉杆的毛笔和几个墨条,他随手都给了在旁边帮忙的小内官,小内官欣喜的收下了,看他的目光流露出不舍。
叶妜深觉得兄长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这个认识让他觉得与有荣焉。
叶元深抬头看过来,然后吩咐小内官:“你带他去耳房休息,给他找点点心茶水。”
叶妜深跟着小内官来到耳房,进来时还有穿官袍的大臣离开,虽然不认识,但叶妜深也学对方的样子低头行礼问好。
此处是当值官员喝茶休息的地方,一张大圆桌正对门,再往里就是屏风隔开的小桌。
叶妜深怕不小心听到墙角引起误会,便在圆桌落座,小内官把桌上的茶水换了,点心又添了些新的,然后带上门出去。
里面只剩下叶妜深一个人,他在屏风之间穿梭,确认屋子里只有自己后放松了些。用茶水接着水桶洗了洗手,方才吃杏弄上了汁-水。
正低头掰开一块酥油卷儿,头顶传来开门声,叶妜深按照方才学到的礼节起身问好,余光没见到对方做出行礼的动作,红色的官袍朝他快速靠近。
叶妜深抬起头,见对方披头散发,手持一根银光闪闪锋利无比的簪子,心道不好,连忙躲闪。
身为孤儿小时候经常挨欺负,未经管教约束的小孩就像一群没开化的猴子,一旦发现有比自己更幼小的幼崽孤立无援,就忍不住兽性复发,想练狩猎的技法。
从无计可施的被打,到积累经验反抗是一个痛苦委屈的过程。后来猴子长大了,知道了人类社会有比丛林更高级的法律规则,便都隐藏起了兽性伪装成人,叶妜深有几年没有打过架了。
对方冲着他脑袋来,动作利索狠毒,好几次差点刺到叶妜深的眼睛,但却没有对叶妜深拳脚相向,反而想要束缚叶妜深的行动能力。
很明显他不想让叶妜深身上留下任何伤痕,似乎想要一击致命。
因为他的顾忌,反而让叶妜深有了反抗的余地,在躲闪间朝对方丢了个小木凳,很准确的砸到了对方的半边脸,眼睑破皮流出了血,眼球也瞬间爬满血丝。
叶妜深看了一眼就有点怕,他打过架但是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知道要打哪里让对方失去攻击能力,也知道避开哪里防止赔不起医药费。
人到了绝境爆发力很强悍,叶妜深照着对方鼻腔连续两拳,把桌案上的水壶兜头砸下去,对方的动作就明显迟缓了。
叶妜深呼吸声已经变重,眼看对方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又拿起簪子冲他刺来,叶妜深呜-咽一声,毫无办法的抄起凳子将对方击倒,然后骑在对方腰上,两腿曲起跪在两边,扬起凳子一下、又一下…
他整个人被你死我活的恐惧和紧张笼罩,直到有稠-湿的液-体溅到脸上,在脸上抹了一下,低头看见手指上的血迹,紧接着感到严重的眩晕。
他翻身下来,脱离仰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爆炸般的信息一瞬间涌入大脑。
杀人了吗?这辈子是不是完蛋了?不过这算正当防卫吧?法医可以根据现场证明我是受害者…不过我穿越了,仵作会跟法医一样专业吗?
叶妜深捂住脸,从呜-咽变为号啕大哭。
他没有哭太久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没有人发现,是不是可以先处理一下现场。
他坐在地上犹豫了片刻,如果处理过程中有人进来反而说不清了,现在的情况他有点处理无能,或许应该求助兄长,他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
他从地上爬起来,心惊胆战的绕过地上的尸-体,生怕不小心看到血-腥惨状。
如果刚才他没有求生的本能趋势,如果对方没有诸多顾忌,那么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武力来讲,叶妜深都不是对手。
忽然他听到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目光只敢看到地上的人的手臂,发现他手臂抬起不知在做什么,再往上叶妜深就不敢看了。
人还没死…叶妜深又想哭了,光是穿越这件事就足够他消化,今天又发生这样超过的事,精神上实在难以承受。
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叶妜深抹抹眼泪走过去,对上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壮着胆子质问:“谁让你来杀我?”
那人眼含愤恨,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是四皇子吗?”叶妜深停顿了一下,无计可施只能威胁:“是三皇子…五皇子?我不该指望你为杀死你的人解惑,但你穿着官袍,不难确认你姓甚名谁,我母亲是永宁郡主,你觉得你的家人能好过吗?不如你告诉我受命于谁,才能不累及你家人。”
那人眼中露出嘲讽一笑,片刻后眼中明显有光迅速消失。
叶妜深眼球已经充血,眼前的画面像是卡顿的重重叠叠,他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一句对话。
寻常人面对这种无法挽回的状况,很难不陷入错乱和自我否定,他开始质疑自己,刚才对方是否真的是来杀自己的。
叶妜深茫然的站起身,无意义的将碎成几瓣的茶壶碎片捡起来,又捡了一个大体来看尚算玩好的杯子,用只有上半截的茶壶往杯子里倒空气茶,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失去了精神锚点。
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继而覆盖了他呈攥握状态的手,他呼吸凌乱的回过头。
宫循雾将锋利的破碎茶壶从他手中拿走,动作轻的像是怕惊吓到他,以至于让他碎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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