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黄月白今天穿的是一件紫红色的一字肩礼裙,现在,胸口的位置明显颜色深的与众不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还残留着红色酒渍。

  显然,这里是泼过酒了。

  至于这酒是自己泼的,还是被人泼的。

  喻玛丽就不得而知了。

  “我……”黄月白想解释,但扫到喻玛丽的眼神,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些争相上涌的解释又悉数退了下去,她低头自嘲笑了笑,“让喻医生见笑了。”

  她无所谓的态度就像小刀子一样戳在了喻玛丽的心尖尖,脑海里一想到在大厅看到的那些「酒托」,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控制不住地上涌,她死死咬着唇,稍许,才仰着头去看她,“黄月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黄月白唇角微微翘起,充满了讥诮:“我只是缺钱而已,又不缺智。”

  喻玛丽的手指猛地掐进了肉里,她感觉不到疼,和黄月白对视几秒之后,她像终于受不了似的,冲到人面前,用手来来回回地在黄月白的胸前擦着,仿佛要把她皮肤上、裙子上沾的酒都擦掉。

  “够了。”黄月白抓住她的手。

  喻玛丽低着头,只觉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一个劲地往喉咙里冲,上涌到鼻尖,上涌到眼眶,这无形的酸涩喷涌成水珠,从眼眶里一点点溢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

  “啪嗒”一声,坠在黄月白的手背上。

  黄月白仿佛被一粒火星子烫到了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来,震惊之余,又有点莫名,“……”

  过了好一会,黄月白才轻轻叹了口气,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只能用手替人擦了擦眼泪,声音里也没了刚刚说话的那种刻薄尖锐,无奈道:“你哭什么呢?”

  喻玛丽仍旧低着头,闷闷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喻玛丽躲开黄月白的手,自己胡乱地揉了揉眼睛,“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他们只会把鱼目当珍珠,让你珍珠蒙尘。”

  “……”这回的火星子好似又溅到了心上,黄月白的整个身子都跟着轻颤了一下,她以为喻玛丽只是瞧不起她。

  喻玛丽低着头,自然没看到她的反应,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你说有些人生来光鲜亮丽,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努力,他们就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个,而有些人,要想光鲜亮丽的活着,就要付出代价。用自尊自爱去换光鲜亮丽的活法,虽然我不能理解,但每个人的追求,旁人也无权去置喙。可是,我不想看你这样……”

  黄月白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震惊、感动的情绪,轻声道:“为什么?喻玛丽,为什么你不想看到我这样?”

  喻玛丽现在心里很乱,但只要想到她从洗手间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感觉自己像要炸了一样,“我不知道,就是不想看到有人碰你……”

  她不知道。

  黄月白却好像明白了。

  明明是如自己所愿的事,可黄月白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轻松。

  “喻医生。”黄月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你把我当什么?嗯?”

  喻玛丽呆呆地看着她,从她看到了一颗小小的黑痣,她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奶奶小时候跟人说的一些俗话俚语——“眉里有痣的人,那叫草里藏珠,都是些能干有才,还有贵人相助的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喻玛丽突然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吸了吸鼻子,“黄月白。”

  她突然的情绪转变,让黄月白都跟不上,“嗯?”

  “你放心好了,你肯定会大紫大红的。”

  黄月白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一时有些想笑,“你怎么知道?”

  “我奶奶说,右边眉里有痣的人,是草里藏珠的人,能干有才,还易得贵人相助,以后都是人中龙凤。”

  一个堂堂天才医生,竟然把迷信的话说得这么信誓旦旦,黄月白这下是真笑出来了,转念又敛了笑,“我也在等我的贵人。”

  喻玛丽斩钉截铁:“他总会出现的。”

  黄月白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就像你今天看到的一样,这就是我的生活,为了光鲜靓丽的梦想,要……”

  “你不是这样的。”喻玛丽提声打断了她,“你不该是这样的。”

  黄月白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努力睁大双眼看着。

  很小的时候,刘秀兰会下血本送她去学钢琴,学礼仪,总是在她耳边说,她和其他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她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总有一天,会回到属于她的城堡去的。

  刘秀兰说的童话故事太逼真了,她真的当真了,她真的以为自己和其他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她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所以言行举止都刻意去模仿所谓的公主气质。

  可是,后来她跟着刘秀兰走进城堡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流落民间的公主,她只是刘秀兰肮脏手段的肮脏产物。

  她和那些出生阴暗肮脏的人一样,渴望光鲜亮丽的人生。

  她有什么不一样,又凭什么要不一样?

  酸楚的情绪被压下去,黄月白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喻玛丽,“那喻医生觉得我该是怎样的?”

  “美丽的,高冷的。”

  黄月白看向她,喻玛丽不谙世事的单纯天真是真的像阳光,是她向往的,可是又耀眼地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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