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银钱

  知云正发愁该如何才能在长安有个立足之地时,忽听得有人来报。

  “姑娘,咱们的首饰铺子叫人砸了。”

  “什么”

  知云面色一变,如今她的生意还没多少气色,在长安拢共还没有几间铺子,位于柳叶坊的三间首饰铺子是如今仅有的已盈利的。

  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不过卖些江南来的,这京中没有的式样赚些巧钱而已,不想这都碍了有些人的眼。

  “可知是谁干的”

  屋内众人皆愤愤,要听他说出个好歹来。那报信的掌柜却是一脸苍白之色。

  “是宋阁老的岳家,刘家如今在禁军中做领军卫少将军的公子做的。”

  “只听说是他家小女儿戴了咱们的簪子脸上起了疹子,所以找了个由头带了些纨绔把店砸了。”

  刘家也是富商,世代做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的生意,在虞朝是一顶一的富贵,江南何家与长安刘家也合作过不少次,虽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但也是彼此熟识。

  却不想知云隐瞒身份后,遇到的第一个阻碍却是他家。

  商场之上,利润就那么些,如今刘家不过是嫌她赚的多了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给与警告而已。

  知云在脑海里思索,现在倒是更麻烦了,原来她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不过是一介小商人而已,这样的人,京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并不会得到太多的注意。

  可如今惹上了刘家,就等于招惹了刘家身后的宋阁老,她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此事,怕是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若要脱此困局,只能在朝中寻一个权势不下于宋家的,替她挡了此灾,这样的人也不难找,她最不差的最是钱,也最舍得花钱,想必不会有人在看到她的万贯家私时还能不心动。

  可是这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她先前只是想细细挑选一个不上不下,并不显眼的京官依仗,毕竟官场中越往上走,尔虞我诈就越多。

  而且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她一旦依附上去就会变成人家的家奴,从此一身荣辱就系之他身了,要想脱身是再难不过的。

  父亲临终前对她唯一的嘱托是好好活下去,他不祈求他的女儿能成为下一个他,只是希望失去他庇佑的孤女能够好好活下去。

  知云沉默的想着,活下去不难,父亲给她留下的金银足够她挥霍一辈子,但她甘心吗?

  她眼里浮现出族里那些父老的可憎面容,想起父亲辛苦一辈子打拼下的基业,想到她怀着雄心壮志来到长安,也想到......她昨天见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

  知云忽然灵光闪过,她怎么偏偏忘了这件事,要想破局,还有一个方法是与宋阁老的政敌合作。

  如今皇帝和太后斗得不可开交的,宋阁老又是坚定的太后党,想必有不少人等着抓他的把柄。

  宋家的姻亲刘家仗着宋阁老的威风做出欺压民女的事,那不是怪宋阁老御下不严,纵容亲眷生事吗?

  此事往大了说就是欺压庶民,目无王法。此时正是天下的当权人发生变动的紧要时候,下面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

  而且她就是此事最大的人证——一个父母双亡孤身上京的孤女,不过是开了间小铺子挣点糊口的钱,就被刘家百般逼迫,于是走投无路之下要去找一位大人庇佑也在情理之中。

  那,找谁呢?

  知云的手抚摸过衣袖里的玉佩,就算不论她的私心,萧存玉、萧阁老也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仅是因为在身份上只有她能与宋绘匹敌,还因为这位萧阁老昨日才搭救了她,并且送给了她一枚可以让她自由出入萧府的玉佩。

  她想着想着,默默露出了一抹浅笑,抬手唤小言前来,把手中的玉佩递给她,示意她向众人展示。

  身后的软烟霞窗幔在楼外清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荡,轻轻带来几分动人心弦的杨柳香。

  “诸位,如今我有一计,可破此局。”

  萧府里,存玉回来后仍不要下人服侍,在后院温泉中沐浴过后换了常服后便到书房略坐一会。

  她正拿起一本游记看着,就听门外响起管家苍老的声音。

  “大人,这月的账本下来了,您现在可要看”

  管家也是刚刚才整理好这月的账,不算不知道,一算不得了,他竟不知萧府这个月穷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唤他进来后,他将账本展开放在书桌上等大人看毕。

  烛火掩映下,账册显出一种昏黄的陈旧颜色,存玉细细翻过,不觉就轻拢眉头,现下府里,竟不剩几两银子了。

  书桌前,灯火里,管家垂手为存玉解释。

  “如今府里的进益除了大人的月俸和几间首饰铺子外,就不剩什么了。那几间铺子还常是亏空。没有欠债已是下面的人勉力支撑后的结果了。”

  虞朝这几年是年年有灾,年年要赈灾,还有北方的蛮子和南边的海贼要防,国库里的银子总是还没进去就被六部惦记着。

  给官员的俸禄也是一减再减,存玉一个一品宰相、朝廷大员,一月也不过是两百两白银,甚至有时候还会拖欠。

  她住的府邸还是不久前皇帝赏她的前朝旧官的宅邸。

  本来是五进的大宅子,请的前朝有名的工匠耗时八年修成的。只是可惜跟了存玉,偌大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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