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如果自己要走的话，得尽快了。
如果等到丧尸潮将整个基地包围起来，再想带着安然离开就麻烦了。
起身准备回基地里找安然，苏时清的余光划过一旁的尸堆，突然看见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
一具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苍老尸体静静躺在地上，破烂的衣服上血迹斑驳，心口一个大洞触目惊心。
而那具尸体苏时清认识。
是她抵达基地第一天时，那个送了她一件大衣的老人。
当时苏时清偷偷给对方留了点食物，许愿着好人长命百岁。
只是现在看来，好人不长命。
苏时清静静看着那具尸体，眸底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她在末世里接收到的第一份善意，此刻老人却静静躺在尸堆当中，早已死去，无人问津。
“这破世道……”苏时清闭了闭眼，喃喃开口。
她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沾了不少血迹的大衣，上前将那老人的尸体裹起来，打横抱起。
尸体很轻很轻，甚至比安然重不了多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老人的体重。
尸体留在基地外，等到丧尸潮袭来，定会被啃食得面目全非。
苏时清没什么能做的，但至少，她想给老人保存一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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