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那座宅院还没有取名字,沈鸢站在门口望了好久,最后决定请陆承渊给自己制作一道牌匾。
“你想要取什么名字?”陆承渊穿行在新宅子的花园中,有几处地方沈鸢不是很满意,也想请他动手改一改。
“取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沈宅?”
“没新意。”
陆承渊停下脚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府邸的名字一般都是加上姓氏,不然别人不知道主人是谁。”
沈鸢找个一处石凳坐下,看见不远处的小溪旁围绕着的一道花径,芙蓉花争相开放,颜色正好,惹人注目。
她眼前一亮,忽然笑道:“芙蓉溪怎么样?好听吗?”
陆承渊勾唇:“确实让人耳边一新。”
“那就定了,牌匾上就写芙蓉溪三个字。我不需要让别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谁,我不想见,也懒得见。”
“好。”
陆承渊收回微笑,视线落在与隔壁相邻的围墙对面,他作为匠人,知晓京城所有的奇特建筑,悬空别致的楼阁样式在京中并不多,只有裴家。
脑海里忽然想起北郊别院与沈鸢见面时,她正是从裴家的院子走出来。
虽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交集,但肯定不会一般。
“此地靠近城外,并不繁华,怎么想起在这里购置房产?”他轻声问。
沈鸢耸耸肩,无奈道:“我想要离沈家远一点,离得近会很晦气。”
这两日她声势浩大的从沈府搬出来,京城人尽皆知,就连验亲一事也都闹得沸沸扬扬。
听闻沈婉宁得知身份整日寻死觅活,卧房中连花盆都不敢放置,生怕她想出法子伤害自己。
沈鸢闻言只是轻蔑一笑。
沈婉宁来到沈家时已经记事,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偷偷调查还在青州城时的她?又怎么会雇人买凶,将江家迫害至此?
沈鸢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江家死于火海,沈婉宁就不能好过。
沈鸢有的是法子,一点点慢慢的折磨她。
“烦心事太多,总会让人心神不宁。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呼唤我。”陆承渊见她蹙眉时的不满,隐隐噙着一丝恨意。
虽然不知那抹恨意是从何处升起的,陆承渊却想为她抚平眉间。
以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小丫头,不该整日困在阴霾中。
“随叫随到吗?”她故意开玩笑。
陆承渊失笑着点头:“有你的吩咐在前,我自然不敢耽搁。”
以前他可是沈鸢忠实的小跟班,无论做好事还是搞破坏,他都跑得极快。
现在都长大了,男女有别,要时刻注意着距离。
不过在陆承渊心中,始终将沈鸢的话放在第一位。
“我听说,圣上给你赐婚了?见过那位小娘子没有?说上话没有?”
对于陆承渊来说,赐婚无疑是一种尊严的折磨,沈鸢不想装作不知晓,只能尽力缓和些语气,当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提及那两个字,陆承渊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一瞬,但很快整理好情绪,温声回答:“是位姓张的女官,我曾见过的,说话做事都很有规矩,并非顽固生事之辈。”
听到他的话,沈鸢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以后办喜酒可得叫上我!”
陆承渊的笑容凝固在唇角,垂眸道:“不会办喜酒的,我准备求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想要他收回成命,想必不会同意。”
“要是不提议,我抗旨也行。”
沈鸢眼眸一颤:“为什么?抗旨……可是死罪。”
她看见陆承渊眼里的落寞满的快要溢出来了,那种无助又无奈的破碎感,像是湖面新结的碎冰,一碰就裂。
“即便是死罪,也好过耽误了张女官的一辈子。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怎么敢妄想与人相守呢?”
陆承渊安静的站在原地,苦涩的笑意不达眸底,眼尾也变得通红。
他从来都不是爱哭鼻子的娇气包,所以没有眼泪要落下来。
沈鸢将所有表情都收入眼底,眼神暗了暗,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用搞怪的语气说:“兴许你只是没有碰到心仪的人。等你真正遇见那个人以后,就会发现,所有的条约与规矩都不过如此,你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整个世界,乃至生命也不一定。”
她的声音清脆,还带着少许的温柔,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陆承渊昏暗的内心。
他淡笑:“或许正如你所说,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一定会!”
沈鸢亲自将陆承渊送出芙蓉溪,见到他清瘦的背影坐上马车时,掩藏在心头的难过终于是爬上了眉头。
圣上赐下的旨意,能轻而易举收回吗?
“他有那么让你念念不忘?”
一道冷不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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