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沅沣等人脸色难看下来。
反驳啊!都死了!任他这样说完!
可反驳什么,拿什么举说!
自由、财富的点都被驳斥完了,对方甚至没有抓着他们被打垮这件事大书特书,只是提出了实现更多财富的可能。
何况,树海有个屁的安民措施,树海就是他们几个大船主的一言堂,自由就是站立在放大别人的私欲之上。
如今又被人打碎了战舰,现在嘴上又要立不住了。
不是说找个软柿子捏,这就是海沅沣那老东西找的软柿子?瞎了狗眼了!
凌文韬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他们,捋捋胡须。
一时之间也替他们惋惜。挑谁不好,偏偏挑中魏家主,能为九大书院讲学解惑的魏家家主,说学富五车、胸有乾坤都算自谦,这帮未曾被教化过的莽汉,上来竟然选了难度最高的。
就是他这老东西,也不敢轻易试其锋芒。
红玉在旁端着酒杯,看着周围憋着气却没立场开口的人,风情万种地笑了,这就是魏迟渊?传言没有夸大。
魏迟渊依旧神色温和,只是属于魏家家主的气场,隐隐露出一毫。
他不喜语言相争,争出来再好看,也只是一些皮毛,他更看中能解决问题的利益诱饵:“不说这些了,喝酒。”
海沅沣等人顿时听到特赦一般:“对,对,喝酒。”喝酒。
“魏主就该一锤子锤死这些大老粗。”百山这边的官员小声跟同僚嘀咕着散了。
“谁说不是。”
树海众船主松口气,当刚才什么都没提,赶紧该吃吃,该喝喝,算这小子识相。
魏迟渊紧抿了一口酒,突然靠近海沅沣:“海老?可是素有树海蛟龙之称的那位海沅沣海老,树海三十六港,有十港都在海船主名下的树海船皇?”
海沅沣都要走了,不走继续留着丢人吗,但对方如果这样说,也不是不能再留一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树海大船坞:“不刚当,不刚当,只是同行抬举。”
魏迟渊惭愧:“刚刚一时没想起来,魏某自罚一杯。”
海沅沣神色孤傲了些,算这小子懂事:“无怪,无怪。”
魏迟渊放下酒杯,神色严肃,气势开到七分:“我魏家有一条瓷器商路,想寻求长期对外稳定商道,海船主若是有兴趣,宴后我们可以一叙。”
魏家商路?海沅沣本被捧开的心怀,顿时看向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初见时的纯澈不知何时早已经散了,他坐在一旁,一股从容的深海翻涌的气势负压而来。
海沅沣再看他,就像看另一个人,神色不自觉地肃穆:“魏家?东海魏行商行与您什么关系。”
“承蒙家中长辈厚爱,暂理魏家所有商行事宜。”
海沅沣顿时看向他,这次已经不能是严肃,而是震惊。
魏家家主!瞬间放下手里酒杯,想要拱手又瞬间忍住了,不能暴露。树海岛每年有多少瓷器、茶叶、精美丝绸出自魏行,他们心知肚明。
海沅沣下意识四下看一眼,没见什么人特意看过来,心中不禁一动。
他们这么多人如今聚在这里,说得再好听,为的无非是利益,可眼前的人就能给他的商行带来无穷利益。
旁边看似与人饮酒的大船主也不是傻的,魏家家主吗?想不到百山郡主收拢了这样的大鱼。
若是能私下和魏家达成合作,不比在这里梗着脖子跟凌文韬等人对着干更能得利。
而且,这魏家家主看起来与百山郡主关系不一般。
与魏行交好不就等于与百山交好,到时候他们既有利益可拿,又是最早一批跟随郡主的人,简直一举两得。
魏迟渊注意到,海沅沣再次靠过来期间,周边不下五个人离开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真当他们铁板一块吗?
僧多肉少,不识相的、跑得慢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海船主还是再考虑考虑,你知道的,我这次跟着郡主来,很多事也是郡主行方便,所以审核要求的同行资质,很多都和新策有关,海船主多考虑考虑,不急。”
海沅沣急,若让人知道魏家整合瓷、茶、丝三线,他能不能再拿下都另说。
海沅沣恨不得说,他支持树海衙门推行的所有新政。
但真加入新政,商会衙门会颁发一张通航劵,没有此劵,都是口说无凭。
海沅沣现在就想找凌文韬谈谈通航劵的具体细节:“魏主慢用,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先去看看。”
“海老慢走。”
海沅沣火急火燎地转了一圈,凌文韬那老东西去哪了?刚才不是一直在这里晃。
不找他的时候随处可见,找他的时候反而看不见了。
海沅沣找人的时候还不忘注意一下魏迟渊,看到确实没人再跟他说话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刚才得罪人了好啊,没人主动再去找魏主攀谈更好。
可凌文韬那老东西去哪里了?
“魏主,郡主唤您过去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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