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秦岭某处山谷的雾气中弥漫着铁锈味。白景明攥着洛阳铲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铲头刚刚触碰到地下的青砖时,传来了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阿贵举着的强光手电在雨幕里划出一道昏黄的光带,光束扫过青砖缝隙间渗出的黑色黏液,那些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周围的泥土。
“这青砖的制式...像是战国时期的。”妹妹蹲下身,指尖在砖面的云雷纹上轻轻抚过,忽然猛地缩回手——被她触碰过的纹路里,渗出了细小如发丝的红色丝线,顺着她的皮肤蜿蜒而上。白景明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黑驴蹄子拍在砖面上,红色丝线瞬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缩回砖缝深处。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他们本是循着一张古帛书上的星图来到此处,那上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每颗星的位置都对应着秦岭山脉的一处山坳。而此刻,他们脚下的青砖排列方式,竟与帛书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先挖开再说。”阿贵抄起工兵铲,朝着青砖缝隙用力撬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青砖轰然倒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景明差点作呕,那气味像是混合了腐烂的肉与烧焦的毛发,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妹妹取出防毒面具递给两人,自己也戴上,然后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黑洞深处。
顺着黑洞边缘的石阶往下走,潮湿的石壁上长满了蓝莹莹的苔藓,这些苔藓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石阶尽头是一道青铜门,门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人面兽身图腾,每一张人脸的表情都扭曲狰狞,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白景明注意到,这些图腾的眼睛处都镶嵌着黑色的珠子,当他的手电光扫过珠子时,那些珠子突然转动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心!”阿贵猛地将白景明往后一拽,一道寒光擦着白景明的鼻尖飞过,钉在石壁上——那是一支青铜箭矢,箭头上泛着幽幽的绿光,显然淬了剧毒。妹妹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机关,忽然指着青铜门两侧的兽首雕像:“这些雕像的嘴巴会随着珠子转动而开合,应该是触发机关的关键。”
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机关,按照珠子转动的规律,依次按下兽首雕像的眼睛。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盏长明灯。奇怪的是,这些灯里的灯油早已干涸,灯芯却依然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甬道尽头是一间方形墓室,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具黑色的石棺,石棺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白景明凑近一看,发现这些铭文竟是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写成,笔画扭曲如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阿贵绕着石棺转了一圈,突然指着石棺底部:“你们看,石棺下面有血迹,而且还没干!”
白景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们明明是循着古帛书的线索,第一个来到这里,怎么会有新鲜的血迹?还没等他细想,墓室的四壁突然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原本镶嵌在墙壁上的长明灯纷纷翻转,露出后面的弩机。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白景明三人连忙躲在石棺后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景明大声喊道,“必须打开石棺,找到破解机关的办法!”阿贵从背包里取出撬棍,插入石棺缝隙,用力撬动。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石棺盖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与之前的腐臭味截然不同,这香气清新淡雅,却让人莫名感到不安。
石棺内躺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她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面容姣好,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女尸的手中握着一块玉璧,玉璧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与他们带来的古帛书如出一辙。白景明伸手去拿玉璧,指尖刚触碰到玉璧的瞬间,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开,眼中闪过一抹幽蓝的光芒。
整个墓室剧烈震动起来,石棺中的女尸缓缓坐起,嘴里发出一种类似 chant 的诡异音节。墙壁上的弩机停止了攻击,取而代之的是从地面裂缝中涌出的黑色雾气。这些雾气所到之处,石块纷纷腐烂,露出里面泛着绿光的骨头。妹妹急忙翻开带来的古籍,快速寻找破解之法,突然喊道:“这是战国时期的巫蛊之术,必须找到她的命魂所在,才能破解!”
白景明握紧万象之钥——不知何时,这把神器竟也出现在他的背包里。万象之钥在黑雾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指引着他看向墓室顶部。那里悬挂着一个八角形的青铜镜,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阿贵抄起工兵铲,用力向青铜镜掷去。青铜镜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一团幽蓝色火焰。
“那就是她的命魂!”妹妹大喊。白景明挥动万象之钥,一道金光射向火焰。幽蓝色火焰发出凄厉的惨叫,女尸的身体开始迅速腐烂,转眼间化作一堆白骨。黑雾渐渐消散,墓室恢复了平静。然而,当他们拿起玉璧准备离开时,玉璧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三人笼罩其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再次睁眼时,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这里四周都是发光的墙壁,墙壁上画满了壁画,描绘着一个神秘的祭祀仪式。画面中,无数人抬着一具黑色的石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向山顶。山顶上,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站在祭坛中央,她的手中同样握着一块刻有北斗七星的玉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阿贵警惕地看着四周。白景明还没来得及回答,空间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壁画开始扭曲变形,那些画中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从墙壁上走了下来。为首的女子缓缓走近,她的面容与石棺中的女尸一模一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能轻易解开我的封印吗?”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白景明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他们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频率与心跳逐渐同步。白景明握紧万象之钥,神器表面泛起的微光映出墙面诡异的变化——壁画上的人物轮廓开始渗出黑色汁液,在地面汇聚成蠕动的人形。阿贵迅速抽出腰间的工兵铲,刃口在空气中划出火星:“老规矩,我开路,你们护后!”
妹妹突然抓住白景明的衣袖,声音发颤:“这些汁液...和青砖缝隙里的黏液成分相同!”话未说完,最近的一滩黏液骤然暴起,化作手持青铜戈的甲士虚影。阿贵的工兵铲劈在虚影上竟如砍入水中,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白景明急挥万象之钥,金光触及虚影的瞬间,甲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溃散成腥臭的黑雾。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