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给对方的代号是影子。
但这个影子的本质是为了掩护真正的影子而存在的,而这个假影子,就叫霍存志。
他正寻思着共党怎么把假影子“丢”出来了,没想到徐文正接下来说了一句让他骤然变色的话:
曾墨怡被策反加入了共党?
一瞬间,他的神色就变得无比的骇人,愤怒的眼睛直视徐文正:
“你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徐文正自然也是豁出去了,他道:
“几个月前,曾墨怡借侦缉处的手从重庆站将一名唤做白启明的共党救走了,之后她就是被白启明蛊惑加入了地下党。”
戴春风冷漠的看着徐文正,徐文正不敢对视,只得俯首。
他又望向进来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毛仁凤,看到毛仁凤脸上一片凝重后,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带我去见曾墨怡!”
曾墨怡是张安平的妻子,而且早早的就脱离了军统体系,他不相信曾墨怡会被共党策反。
徐文正低头回答:“一个小时前,张长官的前任副官带兵强闯重庆站,带走了曾墨怡。”
“胡闹!”
戴春风怒骂一句,也不知道是骂徐文正还是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后,他道:
“齐五,你亲自去贯夫家,把曾墨怡带来!”
“徐文正,把你抓的人都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
注意,戴春风用的是“我亲自问”而不是“我亲自审问”,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意思可是天壤之别。
毛仁凤心说春风啊春风,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
两人领命离开,戴春风一动不动的目视着两人离开后,在沉默了好一阵后,愤怒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混蛋!”
他没有相信徐文正的说辞,只是感觉这件事就跟一个局一样。
……
徐文正还没有将人带回戴公馆,紧张兮兮的张贯夫就跟着毛仁凤来到了戴公馆。
张贯夫见到了戴春风后就慌张的解释:
“老板,墨怡、墨怡怕是一时糊涂。”
他没有任何辩解之词。
戴春风反问:
“贯夫,你也认为墨怡被策反了?”
“这……”张贯夫看看戴春风,又看看毛仁凤,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张安平在这里,他必须说一句:
爸,我的影帝奖杯的后面,一定有你一半的遗传功劳。
张贯夫可是知情的,他知道是毛仁凤给曾墨怡挖了个大坑的——但后面的事张安平全盘接手了,他一无所知。
而他摆出一副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的样子,纯粹就是相信自己儿子挖坑的能耐。
戴春风摆摆手:“等等吧,很快就会有结论了。”
不一会儿,徐文正带着人将六名共党给押过来了,戴春风示意先将所谓的特别代表先带过来。
霍存志进书房的时候,一脸的忐忑和不安,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内的四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戴春风打量了一番后直接问:
“霍存志对吧?你说你是安平手里的钉子?”
“对对对,”霍存志连连点头:“皖南事——第二次皖南剿匪时候,是张长官亲自发展我的。”
戴春风问:“你此行来重庆,是什么任务?”
“上级啊不,八路指挥部跟我说让来见一个人,他们说这个人加入了共党没多久,但身份非常的重要,要我代表八路指挥部见一见这个人。”
“让你见的人是谁?”
“之前不知道,见面后才知道她叫曾墨怡,只是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徐站长抓了。”霍存志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徐文正的表情。
戴春风面无表情的挥手,示意霍存志下去,随后又提审了另外五人,五人没一个硬骨头,问啥答啥,曾墨怡被策反投共之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浮出了水面。
审完之后,戴春风一脸的阴鹜,张贯夫小心翼翼道:“老板,此事……”
戴春风伸手示意张贯夫不要说话,他问徐文正:
“你怎么看?”
徐文正骤然冒出了满头大汗:“职部、职部……”
“说!”
“曾墨怡通共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她、但她纯属是被共党蛊惑,职部、职部……”
戴春风冷哼一声打断了徐文正的话,又问毛仁凤:
“齐五,你怎么看?”
毛仁凤很鸡贼的道:“我觉得关键是这个霍存志,此人……怕是辜负了张长官的信任!”
“那就审一审。”
戴春风漠然道:“是非真假,审过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