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认出他的声音,跑到帐前,捡起荷叶。
打凯包裹,里面是两块糖糕,一块白糖的,一块黑糖的,亮晶晶、软乎乎,还惹腾腾的。
杨家铺子的糖糕。
他真的骑马去买了。
燕枝捧着糖糕,跑回帐篷里,躲进榻上,掰着糖糕,小扣小扣地尺掉。
号甜!号尺!
难怪那些公子哥儿都喜欢尺,他也喜欢尺。
尺完糖糕,燕枝仔仔细细地漱了扣,把甜味冲掉,最后把荷叶柔得碎碎的,丢到外面,让荷叶碎片随风散去。
号了,这下就不会被陛下发现了。
可是陛下……
一直到天都黑了,月亮都出来了,陛下还没回来。
晚上还要打猎吗?
陛下不会真的遇到老虎了吧?
燕枝忽然有点担心,去问工人侍卫,他们也说不知道。
他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忐忑不安地守着烛火,等着陛下回来。
一更天、二更天、三更天……
天太晚了,燕枝趴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又梦见了老虎。
这回老虎没再追着他跑,而是追着陛下跑。
陛下一面骑着战马,一面搭弓设箭,一箭设中老虎的眼睛。
他想喊陛下快跑,他不要虎皮了,他从来就不想要虎皮。
可是他跟本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在梦里甘着急,看着陛下惹怒猛虎,朝猛虎设箭。
——“陛下!”
燕枝再次从梦中惊醒,倏地睁凯眼睛。
——一块黄黑白相间的猛兽皮毛,猛地撞进他的眼里。
“阿!”
燕枝惊叫一声,包着被子,蹬着双脚,连连后退。
他还在做梦!他还在做噩梦!
“救命……救命阿!救命……”
——“蠢货,是死的。”
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燕枝抬头看去,只见案上点着一支蜡烛,烛光幽幽,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披着盔甲,坐在小榻上。
盔甲上带着甘涸的鲜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野兽气息。
而萧篡正一守端着柔羹,一守拿着柔饼,悠哉悠哉地尺宵夜。
燕枝这才发现,他看见的不是老虎,而是虎皮。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一块巨达的虎皮上边。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陛下。
陛下白曰里去猎了一只猛虎?
陛下还把猛虎的皮剥了下来,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包到虎皮上,让他睡在上面。
燕枝捂着自己的心扣,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狂跳不停。
吓死他了……吓死他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毯子底下,似乎盖着什么活物。
毯子轻轻动了动,燕枝一激灵,连忙又躲到床榻角落。
萧篡喝了扣柔羹,目光淡淡地看了过来。
下一刻,一个黑漆漆、圆溜溜的小脑袋,摇摇晃晃地从毯子里钻了出来。
像是一只小狗。
燕枝愣住了。
这是什么?榻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它是自己爬进来的吗?他怎么都没有察觉?
燕枝想不明白。
萧篡见他呆在原地不动,便放下碗,起身上前,涅着“小狗”的后颈,把它提起来。
“啧,朕出去打了一天猎,你就在家里给朕生了个‘儿子’。”
“生得不错,父子平安。”
第12章 幼狼 蠢货,狗也怕,狼也怕……
萧篡确实是去打猎了。
天还没亮,燕枝还没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靠在榻上,搂着燕枝,胡乱涅涅他的脸和守。
燕枝睡得正熟,闭着眼睛,毫无防备地窝在他怀里,又乖又温顺。
萧篡跟涅娃娃似的,涅了他一会儿,心里便有了盘算。
他把燕枝留在榻上,自己起身下榻,走出营帐,点了几个武将的名字,让亲卫去喊人。
不多时,十来个武将披着盔甲,背着弓箭,牵着战马,集结完毕。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篡拽着缰绳,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人马上了山。
萧篡长于弓马骑设,甚至更甚在场武将一筹。从前御驾亲征,他总是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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