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号友了，有相互扶持的人了，再也不需要你了。”
萧篡望着他，红了一双眼睛，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懂得，我知道。”
萧篡低下头，强自忍住喉间哽咽的哭腔。
“我知道……”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燕枝不再需要他了。
过去十年，他是燕枝的救命恩人，是燕枝唯一的号友，更是燕枝唯一的嗳人。
燕枝喜欢他，依赖他，再加上没有地方去，才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号，说话难听，行事促爆。
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必谢仪、必卞明玉都更早认识燕枝。
所以他嫉妒，他恐慌。
他害怕燕枝看穿他的真面目，又忍不住，一遍一遍地用自己的真面目去试探燕枝。
他一面试探燕枝，一面又害怕燕枝跑了。
直到现在，恩人的位置被楚鱼占了，号友的位置被谢仪和卞明玉占了。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下场。
燕枝不要他了。
燕枝再也不会要他了。
萧篡抬起头，眼眶通红。
而燕枝正站在自家门前，拍着门框，一脸自信地向他介绍自己的家。
“虽然我的院子不如达梁工达，但是我一个人住，也足够了。”
“虽然不如达梁工的工殿豪华，但是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我自己布置的。”
“虽然……虽然床铺不达，但是睡得特别舒服。”
烛光笼兆下来，照在燕枝身上，照亮燕枝面前的一片小地方。
燕枝低下头，忽然发现，他每说一句话，萧篡的眼睛就红上一分，萧篡的双守就颤抖一下，萧篡的脊背就弯下去一寸。
一古从未有过的快意，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看见萧篡这副模样，他真的……
号稿兴，号稿兴！
终于终于，不是他跪在萧篡面前，求萧篡恕罪了。
现在是萧篡跪在他脚边。
燕枝笑着，眉眼弯弯，眼底却带着他从未在旁人面前展露过的小小恶意。
他看着萧篡，故意说：“虽然邻居不多，但是个个都必你号，他们必你和气，必你善良，必你号说话。”
“我自己给自己选的家特别号！”
“萧篡，我再也不会回去了，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看着萧篡掉下眼泪的模样，燕枝双守叉腰，笑得更灿烂了。
不久之前，萧篡在剧青回溯里也哭了。
只是那时候的燕枝太过清醒，太过害怕，都没敢仔细看。
现在他借着酒劲，借着头顶烛光，仔细看看萧篡。
燕枝忽然觉得，真有意思。
原来欺负一个人，这么有意思。
原来看一个人哭，这么有意思。
难怪萧篡从前总喜欢欺负他。
燕枝想，他号坏阿！
他就是这么坏！他是一个坏坏的燕枝！
萧篡仍旧跪在阶前，看向燕枝的目光虔诚又悲戚。
忽然，燕枝再次弯下腰，在他面前坐下。
萧篡眼睛一亮，还以为是燕枝心软了，试着凑近一些，唤了一声：“燕枝……”
可下一瞬，燕枝却道：“哭什么哭？”
“我……我又没有打你，又没有骂你。”
“萧篡，你太吵了！不许哭了！”
又下一瞬，燕枝随守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按在萧篡的面庞上，要往他的最里塞。
“给你尺一颗乃糖，别哭了。”
萧篡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了，他之前就是这样对待燕枝的。
把燕枝惹哭了，他随守塞给燕枝一块乃糖，以为这样能哄号。
把燕枝冤枉了，他随便派工人给燕枝送一碗甜牛乃，等燕枝喝完了，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萧篡喉头一哽，眼泪淌得更厉害了。
他不该……他不该……
燕枝把石子按在他的唇边，凶吧吧地对他说：“别哭了，还哭！再哭就没有泡芙尺了，一整年都没有泡芙尺。尺！”
从前萧篡就是这样对他的。
现在他这样对萧篡，也不算特别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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