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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眼睛又胀又酸,眼前雾蒙蒙,姜若宁喋喋不休:“筝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有没有——”
她话被打断,秦筝一伸手,抱着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姜若宁不吃力,被她抱的压低腰身,整个人趴床上。
她伸双手投降:“筝筝,筝筝?”
秦筝依旧抱着她,泪水落姜若宁脖子上,姜若宁呆住,整个人不敢动,好半晌,她小心翼翼:“筝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秦筝声音因为流感哑涩,又低沉,要不是因为她这副样子,姜若宁保准笑话她现在的声线,可她没敢,姜若宁松开秦筝,不解:“你怎么哭了?”
秦筝说:“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姜若宁不解:“咱俩早上不是才见过?”
秦筝说:“那我也想你。”
“哎哟哟,你快别说了,我汗毛竖起来了。”姜若宁嘿嘿笑:“你还是多想想你家那位,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家那位?”
秦筝问:“我家那位?”
姜若宁怪异看她一眼:“云安啊。”
秦筝神色一顿。
云安。
好几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快七年了,从当年她不告而别,到之后姜若宁一提到这个名字咬牙切齿:“我当年就说她靠不住靠不住,你不听我的。”
她说过吗?
秦筝看着她,姜若宁说:“不是吧,她真没来?”随后她看向门口,秦桂兰在她进来前出去找医生了,所以病房里就她们俩,姜若宁好奇:“你们吵架了?”
“没有。”秦筝说:“可能她还不知道我在医院。”
“怎么可能不知道!”姜若宁说:“学校都吓死了,以为你压力太大,刚刚通知,今天晚自习都不用去了,同学们可感激你了,云安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云安怎么可能不知道,上辈子她是和姜若宁一起来的,神色焦急,满头的汗,她一睁开眼看到云安在她病床前,轻声问:“没事吧?”
姜若宁:“瞧你把云安吓得,我就没见过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云安是半年前,搬到她家隔壁的,前两个月她们几乎没说过话,有次下雨她忘了带伞,云安将自己的雨伞递给她,她盯着手里的伞看半天,最后撑开,和云安挤在一把伞下。
年少的友谊来的突然而纯粹,一本书,一支笔,一把伞,都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媒介,她逐渐注意到隔壁住的女孩子。
原来,叫云安。
云安很沉稳,沉稳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从小她也被街坊邻居夸懂事听话,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早熟,但见到云安,她才知道什么是少年老成。
注意多了,友情不知不觉变了质,她谨小慎微的试探,获得满心愉悦的回应,却没想有一日,那些甜蜜会辗转成尖刺,尽数扎向她,姜若宁目光担忧:“云安没出什么事吧?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秦筝摸到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她想打电话的动作僵住,想到曾经到处找不到云安,在她小姨家门口等了一夜,等来云瑞对她说:“筝筝,云安出国了,她不会回来了。”
“出国,哪个国家??”
云瑞良久的沉默,一声喟叹:“筝筝。”
“怎么?连哪个国家都不能告诉我吗?怕我过去找她?”她自嘲:“我还没那么下贱!”
话说的狠。
七年的时间,她往返各个国家,试图寻找一点那人的蛛丝马迹,她想如果再见到她,一定要狠狠给她一巴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等来的不是重逢见面,而是她的骨灰盒和遗书。
云瑞低头:“筝筝,对不起。”
她浑浑噩噩出了公司,看着闯进人行道的卡车,想躲开已经来不及。
“筝筝?”一只手晃过眼前,秦筝回神,姜若宁说:“想什么呢,电话通了。”
秦筝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拨过去了,她将手机凑近耳边,听到那端传来熟悉声音:“喂。”
秦筝死死咬唇,意识逐渐混沌,她喉间似被人掐着,愣是发不出一丝声响,手机那端安静下来,两人呼吸声透过电流交汇,秦筝握着手机的指腹发疼发紧,她当即拿开手机,准备挂断电话,手机那端的人说:“筝筝,你没事吧?”
秦筝愣住。
她小心翼翼将话筒凑近耳朵旁,攥紧手机,苍白脸上没什么血色,喉间被挤着想发出一丝声响,手机那端的人,又喊了一声:“筝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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